覃连雄、岑福、岑东与各级军官们,分头将牺牲官兵的遗体送回各乡寨。
牺牲者的牌位被各山寨送进寨中祠堂成为了英雄,烈属们得到寨民们的照顾,覃连雄、岑福、岑东三人马不停蹄地往来各山寨,谢罪的同时告知烈士家属可优先进入宾州、邹圩及跨世纪集团开办的各类工厂工作。
见如此的优待,一时间宾州境内各山寨又涌起一阵参军热潮。
从此,桂南卫戍部队与宾州县境的各少数民族间,更亲密无比。
有奖有罚,宾州各处军营欢声笑语,杀猪宰牛大肆庆功,不同于‘欺负陆高云’,三场战斗实打实的针尖对麦芒,人数和战法虽不对等,但胜利无可厚非。
与其他部队不同,四团的会餐却没有连级军官,场面远没有其他部队的喜庆,数百名战友和亲属离去了,谈不上悲伤,却也高兴不起来。
一大堆‘零件’战利品,不足以提起他们的兴奋点,早扔到土坑里埋掉。头儿们都被‘处罚’,尽管大伙已经明白为何,可毕竟不是光彩的事。
默默之中,僮人们看到‘布洛陀王’走近他们的身旁,僮人眼神里一如既往的崇敬,纪律训练教会他们齐齐起身立正敬礼,畅鹏遥望着回礼。他没有采取什么集合讲话等的动作,拿起一碗酒高举着,直到所有士兵均高举酒碗。
畅鹏与士兵们同时喝下碗中酒,说道:
“我勇敢的士兵们,你们是我的骄傲。”
说完,畅鹏转身离开。
他是四团僮族官兵心中的布洛陀王,他的‘旨意’很快便会流传至各民族的每一个官兵的心里去。当这支部队成熟后,畅鹏将拥有一支纪律严明的狼虎之军。
八桂子弟兵敢死敢拼,亦是新桂系大佬能坐上民国代总统椅子的原因之一。
今天的他只来到四团,认可了他们的勇敢,但被惩戒的四团头头们,会告诫士兵必须服从命令,也等于告诉士兵们不能违反命令。
如此,‘布洛陀王’才不会离弃他们。
一名士兵跪下了,他就是那名过于兴奋与紧张扣响扳机的僮人新兵,一名马里山僮寨出来的‘老兵’拉起这位新兵,说布洛陀王长官不高兴他的士兵和子民下跪,四团全体便陪着这新兵站了一夜。
清晨,畅鹏又来了,他不能不来,或许四团会一直站下去,直到他们都倒下。
冰冷的饭菜被加热,但吃的人很少,喝醉的人多。期间无人开口说话,畅鹏喝得很慢,士兵们喝得也不快,他被抬回了周家。
从此四团不再有违背命令的。异日当他们冲向日军时,比当日更勇猛,成了倭人眼里的兽军和煞星。
战事突发又息,稳定下来的宾州境内各处照本宣科,特首暂且放下西海湾的千头万绪,将坐镇宾州一段时间,先是陆高运再来个陈光炯,这粤军不撤走,终究放不下心。
将包括营地银矿等地都四处走走,宾州县的矿产开发倒成为了亮点。赵英彪主持的地质勘查与矿产开采很有成效,他得益于不同寻常关于如何找寻矿点的方法,具体的勘查和探矿工作便由此组织专业人员进行,结果快而有效。
畅鹏给出的点子就是“发动群众、互惠互利”!
让各少数民族山寨的民众提供信息,山民时常在山里跑。勘探人员请宾州“僮王”岑福出面,让寨民们认为是矿石的各种石头交上来,鉴定后既往矿藏地点探查。
如此这般,赵英彪将宾州境内的矿点,锰、钨、金、银等矿产找出来不少,令畅鹏佩服间欢喜不已。
粤桂战争前,宾州县境的各处矿产与开采,在桂南金属开发公司的组织下全面启动,为西海湾特区的资金与矿产需求奠定一定的基础。
金属开发公司采取利益共享的措施,对值得开采的矿产点,便拿出一定的收益分配给各地域寨子和土地所有者,集体收益则作为修建公共设施、道路的投资款或按各地域人头发给福利。
这一番有利于民众的作为,引发了宾州地区的探矿热。
宾州境内的锰、钨、金、银等矿藏虽都不是大型的富矿,但通过规模式的开采,大量的使用各式机械和低廉的人工,使得宾州的金矿和银矿开采提炼成效巨大,每个月产值达到100多万银元。
除了金银,铜矿、锰矿和钨矿开采出来,则制成矿砂储备并不卖出,待西海湾的工业区建成后自用,锰矿和钨矿可是制造精良武器的基础原料之一。
冲突结束后,宾州各矿开采点及加工厂更可谓明目张胆了,有着连陈明炯都退避三舍、通过了战斗洗礼、较为成熟的桂南卫戍部队保护着,宾州地区土匪或恶霸早绝了迹。各级部队派出宪兵,对各个辖区实行军管,百姓们很拥护这些纪律严明的军人。
所以宾州虽没有警察,社会秩序却非常良好。
宾州县长张海鼎系陆廷荣指派来的,当他知道覃连雄通过自己对畅鹏的保安司任命及同意招兵扩军、导致对八桂陆廷荣军阀政府形成威胁的时候,这个四十多岁的老江湖便卷起包袱要逃离宾州,被监视着的县城守军抓个正着。
当时,基于粤桂战争尚未开始,还不能与陆廷荣撕破脸皮,张海鼎又主动退出上万元的各项受贿赃款。畅鹏懒得处理,便由着他仍表面上主持县务,在军管人员的监视下,做一些有益于民的事情。
张海鼎虽贪财却有些能力,颇有见识的他心想反正也跑不掉,更不愿意从此就做一名囚徒,趁自己暂时还有着县长的头衔,这不甘碌碌无为的家伙,倒也废寝忘食、真心实意地在宾州城内为民施政。
几个月下来,宾州县城卫生状况良好,工商业更是在跨世纪集团的带动下兴旺不少。百姓不太明白个就里,对张海鼎这个县老爷也有了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