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快快请坐,江寒,给掌柜的看个座!”
开业第三天,生意比第二天更好一些,午时过后,矮桌前还坐着五六个客人。
江寒此时正坐在一张矮凳上,像个教导主任般监督着宋耀宗洗碗。
听见他爹的叫唤声,她又斥责了宋耀宗几句,才撑腿起身迎了上去。
说到这宋耀宗,真不愧是宋耀祖的弟弟——脸皮一样厚!
她爹昨天明明说了就让他帮一天忙。
结果,一大早他又来了。
她赶他走,言辞尖锐就差狗血淋头地大骂一顿了,他竟能充耳不闻,没事人一样主动抢着干活。
他是没事,却把她彻底激怒了!
她撸起袖子就要动手,芸娘立即扑过去扯住。
然后,她就成了她爹和芸娘的规劝对象,而这小豆眼却成功的留了下来。
留下来就留下来!
既然他要犯贱般地送上来给她奴役,她怎能不满足他的心愿?
于是,整个上午她都在忙碌中度过——忙着对小豆眼极尽支使挑刺和斥责之能事……
她就不信一番身心折磨后,这小豆眼明天还敢来!
还没跳出教导主任角色的江寒,侧身对王掌柜做了个请的动作,口气却还有些生硬:“掌柜的,怎么今日店里不忙?这边坐。”
王掌柜闻言,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冷哼一声,兴师问罪道:“你还知道问店里的生意啊?你小子催我给你表弟办东泽私塾的事,倒是催得勤快,你答应我伤好后就回店里的事,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江寒动作一僵,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干笑道:“掌柜的,我这不是还有些……”
“你少拿伤来做借口,你的伤若是还没好,能有精力将你家这摊子张罗得这么好?我看你的伤早就好了,只是想吊着我给你表弟办入学的事,不想回去给我干活!”王掌柜愤愤地截断他的话。
他怎么就又相信了这臭小子的话呢?
差点又被他摆了一道!
幸好他留了个心眼,将私塾的事耽搁在一边没用心去办。
不然,这回他岂不是又要被这小子给忽悠得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掌柜的,你若不信我,咱那晚说好的事还怎么作数呢?你自己想想,我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吗?”江寒嗔怪道。
王掌柜眯眼看了看她,倏地佯做深思状,又愕然道:“你小子擅长的不就是出尔反尔吗?难道掌柜我记错了?难道站在我面前的不是江寒是另一个人?”
江寒暗恼。
最近是不是碰上戏精作乱人间了?
怎地连王掌柜也学会了装模作样讽刺人的这一套了?
瞧他说的这话——仿佛她不出尔反尔多么让他失望似的。
哼,跟她玩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