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样,让你到处瞎掺和!
哪怕有功劳也得挫挫你的锐气,为难为难你,免得你以为在大街上追着人跑跑就能领个功劳。
更重要的是,他一个人无聊地在巡检司待了五天,闲得都快长霉了,今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仅是陪着沈广德这闷嘴葫芦,坐在包厢里看龙舟赛怎能行?
既有人送上来给他寻开心,他怎能放过?
江寒狐疑地盯着吕同的脸,端详了好半晌,并未发现什么端倪,心中也不再那么肯定了。
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肯定不对,这几人——特别是这吕同,肯定是故意的吓她的!
她寻思着,眼神又瞟向沈大人,虽然从他那面瘫脸上肯定也找不出力证……
沈大人正幽幽地盯着她,见她快速瞄来,竟忍不住垂眸抚鼻,躲开了她的视线。
这个动作让江寒神色一凛,心里就堵上了一口气。
肯定没错!——这些人合起伙来忽悠她,就是不想给她钱!
她紧抿着双唇,心下暗骂。
一群大男人,还都是些有钱人,为难她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小女子有意思吗?
他们根本不可能早就盯上马来富了,铁定是她刚刚追着他在大街上乱窜时,他们才认出人来的!
真是没见过这么小气的富家公子哥——算你一个功劳又怎样呢?不过是给你几文奖励——呸,亏他好意思说出口!
“怎么?你心里可是不服?”吕同见她阴郁地盯着自己不说话,就故意板起脸,“既然这样,那就让沈大人来好好论论你这过失该怎样处罚吧!”
“我可没过失!你也休想吓唬我!”江寒闻言拉下脸,冷笑一声,“你两唇一碰就颠倒黑白,我才不信你的话呢!”说着,她看向沈大人,凛然道,“沈大人,你得说句话,这里可是你最大,我到底是功是过,总不能让他一个不相干的公子哥做主吧?”
沈大人暗自点头:这女人也不算无药可救,至少还知道这功过之事该由谁做主。不过吕同这样吓阻她一下也好,至少让她长点教训,别总想着些取巧的事。
他不动声色地回视她,在心里斟酌了良久,才道:“算是过吧——但,不知者无罪,此事就算了,本官不罚你。”
江寒顿时气结。
她真是太蠢了,多问这一句不过是在找气受!这两人本来就是一攻一受,相互维护还来不及,哪能有什么公正可言?
算她倒霉!
白欢喜一场!
她不由地喃喃唾骂:“死断背!”骂完,就偏开头紧闭唇,怒气腾腾地转身,一言不发地闷头往门外冲。
沈大人一楞,嘴巴翕动,脸色有些复杂。
吕同却还意犹未尽,不想放她走。
他拍着桌子,呼喊道:“喂,你去哪?事情还没说完呢,想逃啊?”
江寒闻言,头也不回地揶揄道:“哼,你们自己说去吧!最好是盖上被子打完架再慢慢说!”话音未落,她就闪出了门。
“喂,江小二,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盖上被子打完架再慢慢说?
吕同直觉她这话恶意深重,恼怒地指使小松去拦她。
小松觉得他家公子刚才有些过分,迟疑着迈了两步就站着不动了。
吕同待要骂他,沈大人的冷眼就扫了过来,他暗暗警告道:“你闹够吧?”神色间竟有一丝懊恼。
他才说完,雅室的门一开一合,江寒又回来了。
众人一怔,吕同怒视她刚要出声,却见她一把扯过小松,伸手往他怀里一掏,摸出一把铜钱,“嘭”的一声又推开门跑走了。
她的来回快得像道闪电一般,只留下一道余音随着门的开合,在室内回响:“耽误了我的生意,就得给我赔偿!这是我该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