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事情报上去,抚恤金批下来,不知要到哪年哪月。
问题是,到时候能不能发到这些伤亡的人家手里还是个未知数。
“那怎么办?难道要你自己出钱?你哪来的钱?”吕同不自觉地就坐正了身子,忧心忡忡地问,转而又虎着脸来说道,“我可警告你,你可别再打我主意,先前欠我的钱你还一文未还呢!”
沈大人看他一眼,丢给他一个稍安勿躁地眼神,说道:“放心,黄帮有钱!”
“那倒是!”吕同大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那地下赌坊抄出来的钱,你能留住吗?县令不会让你上缴吗?”
“上缴又何妨?数在我手上!”
这次的事件,黄帮的产业他本是要全抄了的。
哪知那林万利倒是个有些本事的。
他支使了陈二狗去冲锋,却给自己留好了后手,不仅将他自己从这件事中摘了出去,还及时请出了丽红苑及商船背后的人。
如此一来,未免牵扯太大,他只能暂时放过他及黄帮的这两块产业。
也多亏他对陈二狗管的地下赌坊动手快,否则,可能一文也拿不到手。
那日下山后,初一说是回来请大夫,其实是带着巡检司剩余的二十余人,连夜去抄赌坊去了。
吕同见此,眼睛一亮,撑起身子,跳着脚坐到他身边,贼兮兮地问道:“那你抄了多少?可有我一份?”
“不多,足可还清欠款!”沈大人斜倪他一眼,说道。
“欠款是欠款,我可是为了这剿匪行动才受的伤,你不会只还我欠款,其他的就一文不给了吧?”
“这伤,乃你之过,谁让你,如此冒失呢?”沈大人白了他一眼,故意说道。
“喂,你不会真的一文也不准备给我留吧?”吕同怒道。
“看你表现。”沈大人卖起了关子。
看他表现?这是又想让他干什么事情吗?
吕同狐疑地望着他,问道:“你,又有何歪主意?”
沈大人看了看他,喝了口茶,幽幽道:“留下四人。”
留下四人?什么留下四人?
吕同莫名其妙地瞪着他。
好一会,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原来他是看上了,初一匆匆领来的那十几个救了他们的护卫。
“那可是我爹得意的护卫,你自与我爹要去好了!与我说有何用?”说到这,他又幸灾乐祸地笑了笑,“不过我爹,未必给你!”
“我已与师兄去信!以防万一,你再与你娘去封信,她的话,你爹会听。”
“你为何不自己写?我娘是你师姐,她不是一直夸你比我好吗?你与她说岂不比我更好?”
“不过客套话,你也信?”沈大人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站起身来,说道,“不写,分钱之事,别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