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知道她想听什么,可他还是摇头说了实话:“救不了,你脉象虽不是几大绝脉,可实在太乱,按中医说是脉象相冲,按西医是……你去医院检查了吗?什么病?”
孙齐儿把头发拢到耳后,从沙发靠枕后摸出一根发筋,把头发绑起来,撑着下巴说:“你说呢?”
“从表面看你一点病都没有,但你肯定晚上有失眠癔语,平时容易上火,甚至背上会长火疖子。”
孙齐儿愣了下,才说:“你偷看我了?”
“谁稀罕偷看,真要帮你治病,可以正大光明的看。”
“你学医就为了看女人不穿衣服?”
“你说呢?”
孙齐儿笑得很大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身体都抖着,可眼看着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才二十啊,我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我还有很多事都没做啊!我爸病了多少年了?他都还没死,我还死在他前头了,我……”
孙齐儿哭着被呛了声,又大笑起来:“这就是我的命,你救不了我,谁也救不了我。”
“我是暂时救不了你,因为你是中毒了!”
孙齐儿眼睛突然瞪大:“你,你怎么发现的?”
“你脉象乱,也排除了许多常见的绝症,既然三个月都活不到,现在你还活蹦乱跳的,能让你的身体在短时间内衰败,也只有中毒这个选项了。你得罪了什么人吗?”
孙齐儿双手攥着拳头,抵在膝盖上,浑身都在用力,这句话让她的怒火快压抑不住了。
“你家有权有势,你哥身居高位,这事情钱肯定不能解决,权也无法解决,那就表示是你在外面惹的是些不需要钱,也不害怕你家权势的人……”
“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会是你家里的对手,也不会是体制内的人,唔,你是在国外惹了一些疯子吗?”
“你只是个医生!你救不了我,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孙齐儿愤怒的将王博推开,跑上楼去了,隔了两秒,她又探出头说:“你把张妈放了!”
王博走过去把银针一拔,就拍着还面带恐惧的张妈的肩膀:“你都听见了吧?孙齐儿是怎么回事?你在孙家好几年了,你也不想孙老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她中的是什么毒?去医院做过检查了吗?”
张妈犹豫了一会儿,就指指厨房。
王博会意,跟在她身后走过去。
“大约是一年半之前吧,齐儿她在国外参加一个艺术品拍卖会时,被人盯上了。”
“跟人抢东西了?”
“哎,是啊,一幅画,说是那人看上了,齐儿她也看上了,最后炒到了一千多万,被齐儿拿下来了。那边的人没能拍下来,就恨上她了。”
王博心想,要就是一副画,也不至于到下毒吧?
他也知道中毒是最麻烦的,要不知道是下的什么毒,很难检查出来。对人体有害的物质太多了。
就如同被毒蛇咬了,要是不知道是什么毒蛇,血清都有数百种,注射错了,不但无法产生抗体,延误治疗时机。产生过敏反应,还会要人命。
自然了,注射血清时,会做脱敏皮试,但要是时间急,来不及做呢?
光是被蛇咬,医生都会要人形容那蛇是什么样的,有照片最好,才能对症下药。
想必孙齐儿也做了不知多少种的毒试了,可还是找不到中的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