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交给医院,妙霜不放心,王博也不大相信一般医院的诊断水平。带她赶到医院,才发现这医院还比较偏僻。离岛心有一段距离,附近还是个基地。想来那直升机就是从基地里开出来的吧。
王博注意到医院招牌角落里的标志,这里原来应该是野战医院,后来才由军改民的。宋造在CT室外站着,来回踱步,还握着手机打电话,那头可能是何心的大哥吧。
“医生说是脑震荡,人醒了一会儿,说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前后大约几个小时的事给忘了,对,没有,超过五六个小时的事,她还记得,我知道了,我在这里等着。”
王博上前就说:“那是逆行性健忘,脑震荡的患者时常会出现的症状,不算什么大毛病。她照过CT就知道颅内有没有损伤,我帮她在黑楼里检查,也没发现有伤到颅内,但还是要拍CT才能验证。要是都没事的话,那只要包扎好被钉子划伤的地方,打上破伤风,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宋造也点头说:“我也不是太担心,但老板很急,我就跟他汇报……”
说着话,CT室的门开了,推着轮椅出来的护士,把轮椅交给宋造,就有个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CT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出片子,你们先带病人去住院楼吧。”
“主治医生还在那边吧?”
“对,你们先过去吧。”那医生插着口袋走进对面的办公室去了。
“何心,你感觉怎样?”王博看她是睁着眼的,就猜她可能是在CT室里又醒过来了。
“我还好,就是脑子很晕,有点想吐。”何心比划着,妙霜就接过手,帮着推轮椅,宋造也放心交给她,看向王博,“这也是脑震荡后的反应吧?”
“对,脑震荡后会有乏力、精神不振、恶心想吐的症状。”王博掰过何心的脑袋看后脑勺那已经做过清沧包扎了,就说,“打了破伤风吗?”
“还没,现在就要去打。医生说在住院部就能行。我们先回住院部吧。”
边走王博边说:“要是伤口不深的话,只划破表皮就做个清创就行了,不用打破伤风针。但何心这后脑勺的伤口还挺深的,口子也大,那钉子又有锈了,容易滋生破伤风细菌,需要注射破伤风抗毒素。”
王博都这么说了,何心也知道这是以防万一,要死在伤破风上,那真叫傻了。
回到住院部,就看主治医生是个半秃头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就说:“照过CT了?那先静养等着结果吧。我给你开了些药,能缓解你头晕的状况,给你安排了个单人病房,在306。宋先生送你过去吧。”
王博接过药看了眼,都是针对头晕、头痛、失眠、焦虑的止痛、助眠一类的药物,倒是四平八稳,就递给宋造。
这医院不大,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病房,单人病房,也只是将双人病房里的另一张床移走了,宽敞一些而已。
在多出的地方上,还摆着一张双人沙发,一个花架,里面放着一盆水仙花。阳台那还能看到海上穿梭的渔船,空气倒是挺好,适合静养。
“先吃点东西吧,”妙霜看何心要吃药,就说,“但这里没东西卖吧?”
“医院都有食堂,我跟你去看看,老宋,你在这守着。噢,对了,”王博示意宋造把衣服拉上去,“唔,你这刀扎得有点技术啊,都没伤到脏器。”
宋造咧嘴一笑,他只是做个样子,不想让长孙寿纠缠不清罢了,哪会要了自己的命。
“但伤口还是有点大了,我给你开副中药,开个药膏,你吃个一个星期,伤口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也不会再痛了。”
“那感情好。”宋造将衣服放下,现在就是一动就容易牵动伤口,痛得呲牙。
王博拿过床头柜抽屉里的纸笔,写下方子,让宋造按方子抓药,就带着妙霜去食堂了。
住院部就一栋楼,难怪那CT室的医生又说住院楼,也跟松江市区那些综合性大医院少则十几层,多则几十层的大住院楼不同,这里就六层高。
下来后看指示牌,来到隔着一栋楼远的一座小楼,就看早就有病人在那里排队了。还有不少的医生、护士。
“你要不先去换身衣服?”王博一说,妙霜就反驳道:“我就弄脏了裙子和鞋,你才全身都是污泥,臭不可闻呢。”
“我衣服都放在车里,等会儿我就去换。”王博嗅了下,确实很难闻,但好在泥都干了,结成一块块的,看着还好,就是味道令人受不了。
果然在他排队时,就有人回头问他:“我说老弟,你这是掉粪坑里了吗?一股阴沟水的味道,你能不能站远一点?这位美女是跟你一起来的吗?你让她排队就行了,你就别排了吧?”
“那怎么能劳烦人家美女,这打饭的活,就得我们这种糙汉子来干。”
“草,那我让你先排吧,你这味儿我都想吐了。”
他一让开,陆续也有人闪好,好在医院小,食堂不大,可排队的人也不多,王博一下就变成插队排到第一个了。
他看这食堂里的饭菜很普通,就跟一般的小单位的食堂没区别,都是什么土豆焖牛肉、青椒炒肉丝一类的,还有粥和包子。
想是照顾一些北方来的病人或员工,或是只能吃流食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