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先爬起来,就发现糟糕了。他摔到了沼泽里,离岸边少说也有二十多米远,都快到黑楼那了。身体还在往下陷,而那搭在一起的木板也被高嵬给撞沉了四五块,这一断开,就算王博爬起来都无法回到岸边。
要命的是妙霜,她脑袋撞在黑楼的楼梯那,额角还流着血,人已经晕过去了。唯一的好处是她只有脚面陷在沼泽里,身体还在楼梯上。
再找何心,她直接飞到了黑楼二层的鸡窝里,人好像也晕了。
至于高嵬,他还趴在木板上,也是因为他趴着,木板在下沉,他的身体也在下沉。而钟鼎干脆脸朝下背朝上的淤进沼泽里了。
王博提着气减缓下沉的速度,但想要靠过去黑楼一时也做不到。就这一两分钟,钟鼎还没翻过身,王博就知道他死定了。
“你追我啊,追你妈个批的!现在好了,大家一起死!”
高嵬喘着粗气,在那吼着,谁知他不吼还好,这一动气,身体就快速的陷没。他瞬间慌了神:“老祖,你快救我,快,我还不想死啊!我,我还想活啊……”
他奋力的想爬上来,越用力陷得越快,不到两分钟,淤泥就没到了他的脖子处。
王博连表情都没变,静静地看着泥灌到高嵬的嘴里,看着高嵬沉下去,直到污泥没顶。沼泽还冒出几个泡泡,然后就平静得再无涟漪。
再看钟鼎的身体也缓慢地沉下去了,背部被泥盖过。
四周静悄悄的,黑得只能借月光星光照亮,王博也不禁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他可不想跟高嵬钟鼎一样死在这里。
他就伸手去摸手机,小心翼翼的,尽量保持着平衡,可他也能感觉其实身体还在往下沉。速度虽慢,可十分钟过去,也从腰部到了胸口。再这样下去,过十分钟,他也要完蛋了。
手机呢?王博摸了摸,口袋里没有,是不是刚才摔过来时飞出去了?
这可要了老命了,本想让宋造来救人,现在连求救都没办法,还不说不知道妙霜和何心怎样了。妙霜额角破了,那楼梯上都是血。何心也不知死活……
王博瞧向离得最近的木板,那是从黑楼数过来的第三块,离他大概有四米远。
要不要赌一把?王博心下叫苦,这沼泽里的淤泥,粘性太强了,就想要过去,也很难将身体拔出来。
他尝试了一下,发觉只要一动,就会往下沉,而且速度在再加快。
要再过几分钟就到脖子那了,到时想再动都动不了了。不行,得赌一把。王博暗暗想着,用力吸了一口气,身体往上一拔,勉强把身体抽出沼泽一些,就扑向木板。
身体一横,王博就撞在沼泽水面,感觉就像是块被扔到水上的腊肉。
借着身长,离那块木板还是近了些,可是身体马上就在往下沉,他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手脚并用,狗刨似的爬过去。
四米、三米、两米、一米……眼看手指就要碰到木板了,王博握着柳叶刀,往那是木板上一插,用力一拉身子。
呼!终于滑过去了,但这下半身还在沼泽里,王博也不敢放松,又一块块木板的爬过去,直到手按在楼梯板上,他才爬上去,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靠着楼梯在那狂喘气。
全身都是泥,臭得跟阴沟里爬出来的一样,但他喘没两口,就去看妙霜。
“醒醒!”拍打着妙霜的脸颊,王博看没用,就去看她额角的伤。
撞击的力量太强,被撞中的木板都裂开了,妙霜的额角也开了个口子,王博仔细的瞧着,见没有骨裂,那倒还好。
应该是伤到了额角的静脉血管,才造成了出血,先不管了,楼上还有位呢。王博把她拖到二楼,就去看何心。
何心的身体都飞进了鸡窝里,十几只鸡在那扑椤椤着翅膀乱跳。
王博先将她转过来,就发觉何心的情况比妙霜严重,她的腿断了,后脑也破了个口子,找了找才发现,她是撞在一颗钉子上造成的。
失血也比妙霜要多,地上都流了一滩了。再拨开她的头发,就看到那口子不单大还长,而那钉子又生锈了。
要打破伤风啊,王博想着,看血还在流,就用银针帮她止血。
止血膏可没带在身上,都放在背包里,用银针止血,只能控制血流大约两个小时。这是权宜之计,但暂时也没别的办法了。
他想先把妙霜叫醒,手碰到何心的身体,就吓了一跳,由于失血过多,何心的体温下降太快。他只好脱掉衬衣,给何心盖上,也不管衬衣有多脏。
想着又将妙霜的外衣也脱掉,披在何心的身上。
这还不够,王博又搬着妙霜,把她和何心靠在一起,让两人抱着。想想,又将妙霜的裙子给拉下来,将妙霜再仔细地检查一遍,看还有没有别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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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妙霜突然醒了,一抬手就想给王博一巴掌。
王博抓住她的手,看她身体一阵晃动,生生地咽了口气,一脸严肃地说:“你发什么疯?我是医生,你看看你头上的伤,你受伤了,我在帮你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