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城,
秦伯孤身站于南城墙上,眺望着广平郡所在的方向。
手中,拿着今早呈送来的前线军报。
准确来说,是一份捷报。
虽然在数天前,他得到侯爷的命令调派3万兵马时,心中就已经大致预料到了侯爷的计划以及战后的结局。
但当这份捷报真真切切摆在面前时,他还是反反复复激动的看了好几遍。
其一:全歼10万轻骑援军!不是击溃,是全部消灭!
其二,近乎不动刀枪便顺利占领广平城,将广平全郡之地收入囊中。
其三,自身伤亡的人数全部加起来,却仅仅只有一千多。
综合起来,敌我折损比竟达到了可怕的100比1,而且我方阵亡的还基本都是些新卒。
再加上一座郡城的收获,
这是多么大的胜利?
几乎难以想象!
哪怕老侯爷在世……
不!即便初代老主子在世,恐怕也做不到如此程度吧。
不过,此时的秦伯,眼中早已没了刚开始的喜色,看向广平郡的方向反而涌现出一抹隐忧。
侯爷正值弱冠之年,弱冠者,年轻气盛也。
没经历丝毫挫折,首战即顺利获得如此巨大的胜利,难免会忘乎所以,乃至形成狂妄自大的心态。
而失败,甚至危机,通常会紧随而至。
哪怕他早在奉令调兵时,就已经做了些许这方面的安排。
但此时此刻,相隔数百余里,不在侯爷身边,依旧让他内心七上八下万般不安。
顿足了良久,秦伯才收回目光,喃喃叹息道:
“希望两位老将军还记得老朽的嘱咐。”
“在这种时候,一定要去劝劝侯爷收一收飘浮的心性。”
……
“劝?如何劝?”
广平城中军大营内,
老将段远山停下脚步,望了眼前方不远处的帅帐,转首看向身旁的杜云海老将军,为难道:“要不,就算了吧?”
“可是……秦总管一再交代我们……”杜云海也有些迟疑。
“是,我知道,假如侯爷真的因为此战得意忘形,倒也罢了,你我自当义不容辞,哪怕忠言逆耳,也得冒死谏言,但你看到了么……”
段远山抬手指着帅帐,不忍道:
“进城首日的庆功晚宴,侯爷主要是为了体恤将士们,与我等将领,也仅仅小酌几杯便回去歇息,这几日也并未有任何的荒废,反而比你我等主将起的都早,深夜子时帐内还燃着灯,彻夜思索攻城之法和往后的破百万北伐主力之策,这有一点点大胜后的轻敌样子?这种时候再去施加压力,你我于心何忍?”
“唉,侯爷这是太过于逼迫自己了。”杜云海摇头道。
“是啊,战略大计,与我等商议即可,何必自身一人苦思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