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澄抑制着心情,将她拥入了怀中,三年前他不过高她些许,今日她却整个人都能被他拥住,恍恍惚惚间两人已是变了许多。
能将她拥入怀中,虽不过须臾,此生却也足矣。
他轻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在她发顶轻轻落下了一吻,一滴泪落入她乌发之中。
无声无息,一如他的情意。
一夜便如此伴着风声雨声过去,第二日醒来,便只见院子里满地的枯枝落叶,汤妧将院子好好拾整了一番,而后又破费心思的做了一份朝饭。
封澄吃的细致,即使这份朝饭做的破费心思,但同在太傅府的相比却实在粗陋,而在他吃来,却仿佛是世间美味,汤妧见他吃着,倒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太好了。
用完了朝饭,他们便准备启程了,汤妧这时才猛的有了一股离别的萧索之意。汤新台架着马车,封澄骑着马,汤妧坐在车辕上一直随着他们到了村口,到时却见段锦正在路边站着。
“吁”的一声,汤新台将马车停了下来,汤妧跳下了车辕看着一旁的段锦诧异道:“你怎的来了?”
段锦还是不太敢与汤妧挨近,那天的事太突然了,他到现在还没缓过来,虽不是太懂,却也隐约觉得这应与汤妧有关,而且对她而言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他不动声色地往汤新台身边挪了挪,笑道:“我与这封公子也有几天的情谊,当然要来送送的。”
亲眼见着劲敌离开,不知道他能不能再回来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啊!
封澄看着他假惺惺的笑,暗自翻了个白眼。
汤新台无奈,他当然知道这小子不是真心实意来送的,也不知道在弄些什么。
他转头与汤妧又好好交代了一番头天晚上才说过的话,“安心在家等爹娘回来便是,若有什么事情去寻你伯伯伯娘,若是一个人在家里睡害怕了,你便搬去段家,我都与他们交代了,你安心便可,还有……”
汤新台觑了段锦一眼,之前他忘记说了,叫妧妧同他那些弟子离远点,尤其是段锦,大了应当避嫌了,只是这小子站在这儿他也不好当场说,算了算了,回来再交代也不迟。
而一旁的段锦被汤新台一眼看过来,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他拍着自己的肩对他道:“汤叔放心,我会照顾好妧妧的!”
听他一说他怎么更不放心了呢?
“爹,我都知道啦!”汤妧感慨于汤新台的唠叨程度。
“好了,那我们便走罢。”汤新台转头与封澄询问。
封澄却忽的下了马来,他看着面前不过及他胸口的汤妧,伸出手揉着她的发,温柔一笑,“我走了,莫想我!”
他还没放下手,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满含着杀气的眼神正射在他身上,封澄想了想,忽得弯下身子在汤妧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说完,便又上了马,两人一起同汤妧挥手告别,扬鞭启程。
段锦打封澄在汤妧耳边说完话后,便觉得既恼怒又不安,他到底说了什么?
不过不用他纠结,他很快便知道了答案。
只见汤妧恶狠狠地转过头瞪他,“听说,封澄作礼的三只野山鸡是在你这儿买的,而且他说的价格还是市面上的三倍。”
“臭小子,坑人坑到我头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汤爹走了,男配走了,我要搞事情了(≧▽≦)
☆、【书房】
白日里的阳光正好,前几日下过几场雨后,消散了入夏来的灼热之感,这几日的天气凉快,高高挂于天空的太阳也不让人觉得晒。
汤妧却百无聊赖地扫着院子,院里的枇杷树长了枇杷后便开始落叶了,一日不扫就能落满一地。扫完地后她又给汤新台种的几株兰花浇水,而后又给院中大缸里养的三条锦鲤喂着鱼食,这锦鲤养了一年多了,长得颇为肥美,汤妧每次喂都要盯它们许多,想象它们以后上桌的情景,只可惜她爹不准。
在互相争食的三条锦鲤之中,还有两条黑漆漆的泥鳅。那是段锦之前从稻田里捉来的一桶泥鳅里最小的两条,汤妧当时突发奇想想看看锦鲤吃不吃,便将泥鳅放了进去,不过它们命大,锦鲤显然对泥鳅没有兴趣,汤妧想着既然不吃便一起养着吧,便一直养到了现在,还长大了许多。
她趴在缸边逗逗锦鲤又摸摸浮萍,叹了一口气,她爹已经走了有十日了,也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昔日热闹的段家小院忽的安静下来,汤妧感觉无聊极了,她将浮萍戳入水中,又看着它浮上来,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