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百里念正襟危坐,严肃地看着慵懒而来的百里无忌,看到他悠闲散慢的的样子,百里念忍不住第一次,对他严词令向:“你给我端正点!整天吊儿郎当的,成什么样子?”
“父亲,您不就是要问我关于血癌的事吗?医院检查结果是这么写的,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是孤儿,亲人找不到,病没法治。”
百里无忌依如往日桀骜不驯,却是百里念习惯了的姿态。
“商吉和甜甜,按你说的,当年总有一个是你的骨肉吧!”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甜甜不是我的女儿。而商吉……妙人说,商吉是她和厉向楠的儿子。商吉长得像她,所以男身女相。”
百里念无奈地伸出手,向无忌要东西,“玉佩在身上吗?”
“不是的吧!您这是以为我要死了,所以要我的玉佩?”无忌双手于胸,一副怕百里父抢的样子。见百里父一丝不苟,他瞬间觉得无趣,便将玉佩拿出来,递在了百里父手上。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物件,应该也值不了多少钱,父亲若是喜欢,我送给您,算是这些年,您对我的养育之恩!”
无忌漫不经心地说着,却见百里父震惊地望着他,掂了掂手中的玉佩,“不值钱?价值连城好么!这块温玉无论是质地,还是做工都是上乘,古代皇室流传下来的东西。”
无忌微怔,忽而笑了,“一块死物,不能吃不能穿,留它图增悲伤。”
一想到玉佩价值连城,无忌便想到妈妈是饿死的,心里突增悲哀。
若是玉佩没这么特别,是不是妈妈就会当了它,换些吃的喝的,渡过最艰难时刻。然而,它太贵重了,所以妈妈舍不得当。如此一想,无忌越发觉得,这玉佩就是块死物!
听出无忌心声,百里念垂下眸,将玉佩递回去,见无忌不接,便放在他面前。
“你是有亲人的,虽然我不敢确定,但你可以让小奇做次鉴定。”百里念说完,抬头就见无忌看着自己,他接着道:
“赵逸轩的母亲,当年第一胎生的女儿。他父亲知道后,要将刚生的女儿摔死,却被他姑姑抢在怀里,跑出了门。他姑姑抱着啼哭的婴儿,不知所措时,遇到子莲……后来,子莲为婴儿戴上玉佩,送到了远房表亲的家乡,一对无儿无女的夫妻手上。
当时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很穷,子莲没有钱经常去看婴儿。直到七、八年后,她去表亲家时,才知长大的婴儿走失,留给她的只有一张照片。”
百里念从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小脸红扑扑的,拿着一串糖葫芦,咧开嘴笑着。
不知为何,百里无忌接过照片,就对上面的女孩儿有亲切感。他抬起头,确认道,“她是我妈妈?”
百里念:“她是逸轩的姐姐!当大师将你交付于我时,子莲一眼就认出你带着的玉佩,是她当年戴在逸轩姐姐身上的。无忌,若是玉佩一直没丢,那你极有可能是逸轩的……”
无忌激动,不可置信地打断百里念的话,“三哥是我舅舅?!”
百里念:“……”
这称呼,不能再乱了,好么?
虽然无忌说甜甜不是他的女儿,但宫奇仍然取了甜甜带毛囊的头发,带着婉婉离开了百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