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邺的神情是那么坚定,他的眼神是那么冷漠。
祁然想骗自己都做不到。
眼眶一红,她忍不住再次低低啜泣出声。
傍晚,游玩结束,众人准备回程之时。
当着大庭广众,所有人的面前,祁然红着眼拦住了宁邺。
正要上马车的众人皆是一顿,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祁然眼睛红红的,眼角还有着未擦干的泪渍,她仰着头看着他,脸上倔强又执拗,张着双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有话跟你说。”
宁邺皱眉,“有什么话必须在这里说,回去说不行么?”
这么多人看着,阿霜也在,她想做什么?
故意让人误会,还是别的?
祁然很执着,“就在这里说。”
她看向木知霜,咬着唇面露祈求,“木姑娘,我想跟邺哥哥说几句话,几句就好。”
木知霜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依照祁然的态度,想必要跟宁邺说的,也不是什么太过分之事。
况且她也相信,就算祁然真的提了什么过分要求,宁邺也不会答应。
有了木知霜开口,宁邺也没拒绝,松开她的手,像出门的丈夫交代妻子一般。
“阿霜,你先回去,我晚些便回府,到时便给你写信。”
“好。”
木知霜点头,与木圆圆众人一起,踏上了回程。
……
待她们走后,原地便只剩下了祁然和宁邺。
“有什么事,直说吧。”
把人全都叫走,还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找他,祁然想说的,必定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听出了宁邺语气中的防备,祁然眼中暗了暗,自嘲笑道。
“我找你还能是什么事,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婚事……”
婚事,又是婚事。
宁邺现在最厌烦的两个字,就是这两个。
这三年来,父亲一直都逼得很紧。
因为他的违抗,抚裳和宁维也一直小动作不断,让他十分闹心。
若非他手下的铺子,管理的井井有条,宁维又不是管事的料,再加上其他一起原因,只怕他早就被逼得没了退路。
最近他能自由活动,还是因为乡试的事。
“我说过了,婚事没什么好谈的,我是不可能娶你的。”
又是这句我不可能娶你,祁然都快忘记自己从宁邺嘴里听到多少遍了。
失落还是有,可更多的,是一种蓦然升起的解脱之感。
她扯了扯嘴角,笑了。
仰着头看着他,眼中有泪,泪中映着笑。
“我知道,所以,我是来跟你解除婚约的。”
“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