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叫白冉也始料未及。他看向同样杵在原处未动的殷笑,一时间,心头涌起无数情绪。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他沉声问她,可她却默然不答。白冉收回目光,然后隔着攒动的火墙,他看见沈老夫人从袖中拔出一柄短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刺入自己胸口,连同身后的人刺了个串堂。
“不!”沈从山总算有了反应。伴随着他的喊声,一道瘦小的身影直直地穿越了火墙,是小梅。
他神情狂乱,紧随其后。然而刚迈出两步,便“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白冉看着地上的人,姿态从容,眸色幽深。他弯下腰,将沈从山往后拖至安全位置后,抬眸看了殷笑一眼。
她仍旧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白冉皱了皱眉,正欲张嘴叫她,却见她身子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仰到在地上。
屋外脚步声嘈杂混乱,沈府的仆人们端着盛满冷水的木盆木桶,终于姗姗来迟。
…………
殷笑做了个梦。
梦里谢婉言一身浅绿色花袄,长发飘散娇俏可爱。她看着某一处,柔柔微笑,恬静美好。
殷笑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瞧去,看见了沈从山的影子。他眉目俊朗,白衣翩然,含笑向她走来。
梦醒时,殷笑猛然了悟。
为何那日她在巷中拾到那枚耳环时,会感受到谢婉言另外的模样。因为那是沈从山始终珍藏于内心的姑娘。温柔、干净、美好。而自己最初见到的,是她死不瞑目的执念。
殷笑叹息一声,抬起左手在眼前看了看。那枚老银戒指依旧套在食指上,花纹怪异颜色乌黑。
她将它摘下,重新栓好绳子,挂回了脖颈上。又小心掩藏进衣领。
屋外这时忽然一阵爆竹声,“噼噼啪啪”地,吓的她一个激灵。
殷笑翻身坐起,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浑身无力。她靠着床头缓了许久,穿衣下床,走了出去。
外面天光明亮,看日头斜坠的方向,应该是接近正午。
也不知何时落了雪,院子里白茫茫地,又积了厚厚一层。
她站在廊下呆愣片刻,忽闻脚步声缓缓靠近。转头看去,就见白冉手上捏了个糖人,笑容温和。
“醒了?”他低声问她,说话间已在她面前站定,将手上糖人递了过去,“新春快乐。”
“新春快乐。”殷笑想也没想便回了一句,接过糖人后上来就咬下一大口,随即反应过来,“过年啦?”
“嗯。”白冉点头,“今天是初二。”
“初二?!”殷笑有些不可置信,“初二?!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白冉眉梢微挑,“你睡了整整两天两夜。”
她眨了眨眼,下一刻突然泄气,“我还以为自己睡了一宿呢!”
白冉叹气,“那天你突然晕倒,着实吓到了我。后来大夫说你脉象正常,只是疲劳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