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论调。白冉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殷姑娘,这件事你白天为什么不问从山,而是现在和柳兄确认”
殷笑无奈地耸耸肩,“那会儿我给忘了。而且从外人口中听到的,不是更客观嘛!”说着,她转头看了眼窗外,“再有一炷香天色就能黑透。我去找两件棉衣套上,然后就出发。还有,白公子你明早来接我的时候,记得带二十个烧饼!”
…………
夜晚时分的沈府灯火憧憧。
从高处往下看去,倒颇有几分新鲜感。
白冉似乎对这幢大宅的地形很熟悉,轻车熟路便摸到了那处被封闭的院落。
带着殷笑轻飘飘落地时,他忽然低声开口,“中秋时,洛水河两岸的花灯很美。”
“啊?你说什么?”殷笑光顾着脚下,完全没注意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白冉将她放开,抬眼四下逡巡。
四周一片漆黑,饶是他常年习武内力不凡,能见也不过隐约一两米。
于是不放心地又确认一遍,“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真的没问题?”
“真的没有。”
白冉也不再坚持,“那好,到时候可别说白某没有保障你的安全。”
殷笑闻言轻笑了声,“放心吧,只要你明天记得带烧饼来,我就死不了。”
“嗯,一定不会忘。”他边说着,边从怀中掏出柄匕首塞给她,“这个你拿着。我先走了,万事小心。”话音落下,人影一闪,已是没了踪迹。
漆黑的院落里只剩下殷笑一人,一片死寂。
她抬起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然后轻轻合上了双目。
去掉视觉上的干扰,耳朵便瞬间灵敏了许多。殷笑连呼吸都尽量放的清浅,好半天后,仍旧没有听见周围有任何动静。
就连隔壁的霓裳苑也是如此。
大概是三夫人受到惊吓后,换地方住了吧。
她如是想着,睁开了眼。然后从随身的背囊里找出一个两端拴着带子的圆形石片,将它放在一只眼睛前,把带子系在了脑后。
眼前的景物瞬间显现了形态,并不是很清晰,却足以行动自如。
这石头是她在后山河里捡来的。有一年下雨涨水,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冲来好多。水退下去后,石头留在了河里,太阳光一照亮晶晶地闪啊闪。她觉得漂亮,就捡回去一些。后来某天晚上把玩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透过这石头竟可以在黑暗中视物。于是便挑了些比较容易加工的,磨成了薄片,又打上孔穿上了绳子。
原本是用来做玩具的,没想到这会儿在这里派上用场了。
想起山上的日子,殷笑心头忽然一阵失落。
茫茫人海,杳无音讯。也不知道白冉能不能帮她找到师父,哪怕一星半点儿的线索也好。
长久无人居住的院落就算没有鬼,也总叫人不太舒服。
院子里都是厚厚的积雪,行动起来有些吃力。屋内的陈设都还在,像是用来供奉香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