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馨自十三岁起,便倾心于秦穆。
可在那件事请发生以前,秦穆却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倾慕自己的女子存在。
那日醒来时,他仍旧感觉到头脑昏沉,思绪混沌。他并不识得白雨馨,只以为自己昨夜酒后,随意宠幸了一个宫女。
直到白贵妃寻找彻夜不归的侄女,带着一群宫人忽然闯了进来。
白雨馨的身份在那一刻明了了,白家某些不可告人的想法,也不言而喻。
秦穆头疼欲裂。愤怒之下,几乎想要将在场的人一掌一个,直接毙命。
接到白贵妃的通传,当今圣上和白家长辈很快便赶至。
此时白雨馨也已经醒来,却是面色苍白,不管别人问起什么,都是紧咬牙关不肯言语。
这种事情,似乎也没什么好问的。
倘若躺在秦穆床、上的只是个普通宫女,那么要纳回府中,还是重赏后打发出宫,都不过晖王殿下一念之间的事。但白家是当朝世家,白雨馨又是大理寺卿白崇会唯一的嫡女。自然不可能那般随意打发。
可别说秦穆“醉酒”,就算他是清醒的。满朝文武,又有敢治他的罪?!
更何况白家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追究责任。
于是,最后在白贵妃的哭闹,皇帝的斡旋下,选择了一个所有人面子都好看的解决办法……既然晖王殿下和白家小姐有了夫妻之实,倒不如把名分也定了。
一来对皇室和白姑娘的清誉都无损。
二来秦穆当时已经二十有五的年纪,也早该娶亲甚至膝下儿女双全。
这样也算是两全其美。
而秦穆百口莫辩,自然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其实我根本没碰过她。那晚虽然毫无知觉,但是我自己做过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
“那可说不准。”床榻角落里传来低低地嘟囔声,“一般禽兽都说自己是正人君子。”
“殷、笑!”秦穆一字一顿,警告意味十足。
“嘁……”殷笑在黑暗中撇嘴,很是不屑,“你在溪边的时候,都能受那些花粉影响……白雨馨那么漂亮,你醉酒之后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也实属正常。而且你都没有知觉了,怎么可能知道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别狡辩了。”
“我那时没受花粉影响。”他声音蓦地低沉。
殷笑光顾着翻白眼儿,一时没太听清,“什么?”
“没什么。”秦穆轻咳一声,“殷笑,我自己的酒量自己知道。那夜中秋宴上,我饮了不到一觚酒便头晕,本就不正常。而且那日虽然混乱不堪,我还是在匆匆一瞥间,看见了白雨馨臂上的守宫砂。所以即便我们两个同床共枕的一宿,但她仍是完璧之身。我根本没碰过她!”
但没碰过又怎么样?
两人那样的情形被堵了个正着。事情传出去,也终究是他秦穆玷污了白雨馨的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