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笑惊骇瞠目,“你的意思是,兰雪那个时候已经遇难了?”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该死不该死的都死了,追究这些有什么意义?”秦穆说着一松手,那张纸飘飘忽忽都落在了殷笑大腿上。
她将它捻起折好,还不等塞进信封就被他提溜衣领给拽了起来。
“哎哎哎,你干什么?!”
“本王不关心其它的,只关心玉佩在哪里。”秦穆边说边扯着她往外走,“既然此处没找到,你就回去和四夫人深刻交流交流,问问她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
“我再找我再找,肯定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
“她身上有夏知秋酿的花神泪的味道。若不是来藏玉佩,她何必在危机关头往这里来!把原本就属于一个人的东西藏到主人那里,正好掩人耳目。所以这里真的是……”
可秦穆却不听她辩解。“闭嘴!”他不耐烦的打断她,硬拖着人继续往外走。
殷笑挣扎不过,只好一边吱哇乱叫,一边踉踉跄跄地跟着他一路出了屋子,又穿过院子。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她绊在了门槛上。紧接着脚下步伐一乱,踢到了石狮下面的几块碎石。
石块“哗啦”一声散落开,一根打了结扣的红绳露了出来。殷笑眼尖注意到,急忙腾出一只手指着那里喊叫,“停停停,有东西有东西。”
秦穆闻言瞥眼过去,然后停下动作松手放开了她。
殷笑蹲下身,将那几块碎石扒拉开,发现碎石下面压得是一只绣工精良地红色荷包。隔着柔滑的布料捏了捏,感觉里面的东西形状大小很像是那块玉佩。
她心头一喜,急忙打开。
熟悉地淡紫色地缨络率先映入眼中,殷笑顿时笑逐颜开,腰杆又硬气起来,“哈!就说肯定在这里吧。我这么聪明机智怎么可能错呢。原来她是藏在外面了!”说着扯住缨络拽了出来。
碧绿色的玉佩从荷包中滑出,与此同时,有两张叠在一起折好地信纸也跟着翩然飘落。
她“咦”了声,一边回过手将玉佩递给身后的秦穆,一边将那两张纸捡了起来,“难道四夫人还写了遗书?”
然后信纸打开那一刻,她身体一震,惊骇地瞠圆了双目。
第一张纸上写着许多熟悉又陌生的人名:沈从山、谢婉言、兰香、无名牌位、沈老夫人,白冉……一条条虚实交错的线织成了一道网,将它们或直接或间接联系在一起。而白冉的名字上面,还有只小乌龟。
这……这不是在安阳,她破沈府一案时随手写下的么?后来这纸不见了,她以为是白冉介意那只乌龟,拿走烧掉了。难道不是?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
疑问闪过脑海的同时,某种诡异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忍不住汗毛倒竖,微微颤抖着,翻向了第二张。
第二张纸的质地明显与第一张不同,十分的坚韧厚实,绝非市面上所能见。
上面只有八个字:天上一竹,心间常翠。
殷笑瞳仁骤缩,脑海中白衣翩然的男子伏案落笔的画面又突然闪现。呼吸和心跳在那一刻都停顿了一下,她眼前一阵发黑,径直向前栽倒了下去。多亏秦穆及时伸出援手,一把将她拽住。
“殷笑!你怎么了?”
她闻声回头,怔怔地盯着他看了许久茫然的眼中才渐渐有了焦距,“王爷,我要去找白冉!”
秦穆不由诧异,疑惑皱眉道:“好端端地,你忽然去找他做什么。”说着扫向她手中那两张纸,用另一只手抽了出来看了两眼上面的字迹,“这是什么?”
殷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秦穆见她不说,也没有追问。只将她从地上拽起,把那两张纸塞回到她手里后,轻轻吐出两个字,“不许!”谁知话音才落,就被她一把挣开了。
他无论如何没料到她敢如此,不由惊讶怔愣。
赶在他怒发冲冠前,殷笑急忙退回两步跳到安全距离外,双手合十冲他“嘿嘿”笑了两声,“王爷,我找白冉真的有事。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哈!”然后也不等对方做出反应,转过身拔腿就跑。
秦穆看着她飞快逃窜的背影忍不住一阵压根儿痒痒。他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似乎是想唤出影子去追,最后却只是作罢了。
…………
白冉今日终于不再将白鑫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