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还真有人在秦穆的菜里下毒!
殷笑有些惊骇,又因为自己刚刚玩笑成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等秦穆吩咐,侍立在他身后的两名乌衣卫已经利落地纵身蹿到门口。其中一人长剑出鞘,虎视耽耽地凝视屋内,守住出路。另一人则闪身而去,想必是去通报留侯在外面的其他人。
所有的变故都只发生在极短的一刹那间。
徐战庭惊得瞠目结舌,又有些队眼前的状况不可置信。阁中下人顷刻间跪倒一地,低头匍匐着,瑟瑟发抖,人人自危。而站在秦穆桌案前的徐妙容一脸花容失色的同时,又满眼的迷茫,显然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最后,还是身经百战的刺史大人率先做出应变。他猛地一拍桌子,冲着身后一名下属吩咐,“传令府中守卫封闭四门,让管家将所有人集中到园内等候盘查。尤其是今日需要出入厨房和这阁内的。快去!”
“是!”那人急忙领命,却不想到了门口被那名乌衣卫拦了下来。
“王爷!”徐战庭此时已经急忙起身,冲着主座双膝拜倒,“微臣一时失察,致使想加害王爷地歹人得逞,还请王爷容臣找出逆臣贼子,将功补过!”
而徐妙容也终于清楚了状况,赶紧随着父亲盈盈拜倒。她垂眸含胸,低眉顺目的样子做了个十足,可却不见她父亲那般惶恐。
秦穆没有吭声,只边敲着桌沿,边将视线从阁内众人身上一一扫过。那漫不经心地态度,好像毒不是投在他的菜中,而此刻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徐战庭久未等到答复,额间已经隐约见了汗珠。“王爷!”他声情急切地再次开口,“微臣该死,但还请王爷容臣尽快找出投毒之人。再晚,那凶手怕是要跑了!臣担心此人背后另有指使,只怕关系重大!”
“徐刺史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主座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调子懒洋洋地,仍旧一副事不关己地架势。说完,他冲着们那名乌衣卫略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放人出去。然后又随意挥挥手,吩咐青峰道:“先放了他。”
“是。”青峰应声松手。那小厮捂着腕子委顿在地,因为疼痛发出的嚎叫声划过室内,让人不由自主地一阵胆战心惊。
“闭嘴!”徐战庭气急败坏地发出一声呵斥。
可那小厮大约惊吓过度再加上疼痛难忍有些意识不清,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命令。倒是抻着脖子看热闹的殷笑,被这突入其来的一声吼给吓得一哆嗦。她拍着胸口,安抚了一下乱跳的小心肝儿,转眼便被徐妙容吸引了注意。
徐大美人此刻已经镇定下来,非但没有她想象中的惊惶失措六神无主,反倒是一脸淡定又淡然的模样。那置身事外的架势,倒和秦王八有一拼。她简直怀疑徐战庭到底是不是这闺女的亲爹。
“徐刺史。”秦穆忽然开了口,低沉地声音毫无情绪起伏,“你有把握抓住下毒之人?”
“微臣,自当全力以赴!”
“呵……”秦穆低声哼笑,“那就还是没有。”
“王爷!”徐战庭语气中带了丝咬牙切齿地味道。也不知是恼秦穆毫不留情地苦苦相逼,还是恨那个陷他于险境的下毒凶手,“王爷,微臣不才,但一定会将下毒之人抓到,给您一个交代。”
“若是抓不住呢?”秦穆挑眉反问。
徐战庭沉默一瞬,随即还是咬牙说出了出来,“若是抓不住,微臣任凭王爷随意处置!”
“徐刺史言重了,朝廷正三品以上官员任免,须得皇兄亲自过问。本王若真是随意处置了你,岂不是僭越犯上。”
“王爷……”娇柔的声音响起,不等徐战庭再说些什么,徐妙容却抢先开了口。她朝着主座上的人轻轻叩首,不卑不亢道:“请王爷恕臣女多言。王爷是我刺史府贵客,亦是家父敬重之人。家父对朝廷忠心耿耿,于情于理都不会加害于您。而且,谁会蠢到在自己家中大张旗鼓地谋害请来的宾客!”
“妙容!”徐战庭沉声呵斥,“不得无礼!”随即连忙冲着秦穆拱手赔罪,“小女年少莽撞,冒犯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秦穆勾了勾唇,没说什么。突然偏头扫了眼身后,“你怎么看?”
“啊?!”殷笑一怔,抬手指了指自己鼻子,“王爷……是在问我么?”
秦穆眉头微皱,对她慢半拍的应对明显不满,“不问你难道还是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