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再忍不住,拳头捏的咯咯作响,若不是这里有外人在,他简直就要动手了。
他对林致远怒喝:“孽障,还不跪下!”
林致远不为所动,朱氏忙劝道:“侯爷息怒。远儿他少年心性,只是一时糊涂,他定不是故意的。老夫人平日最疼他,你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也莫要责罚于他。”
朱氏不说还好,一说威远侯更怒。
这逆子为了逞能,居然对最疼他的老夫人下虎狼之药。
他精通医理,不可能不知晓后果。
如此不忠不孝,简直枉为人子。
威远侯失望至极,看向林致远的目光似淬了冰。
林致远面上浮上一丝讥诮。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的父亲都未曾改变,受几句挑拨就会对他怒目相向。
他和威远侯之间,果真没有父子缘。
朱氏见成功地挑起了威远侯的怒火,便打算进行下一个计划。
她最擅长的便是连环计。
林致远如今已是跑不掉了。
除了他,陈姨娘和她生的小贱人也是她这次的目标。
她对威远侯道:“侯爷,可要冲一冲?东西我一早就备下了。”
她说的“冲一冲”,是用寿材给老夫人冲喜。
这个法子是最后的办法,通常代表着这家老人没救了。
只能寄希望于老天。
威远侯哑着嗓子道:“你瞧着办吧。”
朱氏便领命出去,方太医也被请到花厅喝茶。
几个孩子也都出去了。
威远侯尽管恨死了林致远,也知道此时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
老夫人还有最后一口气,他作为人子,要让母亲体面安详地离去。
其他的,过后再说。
林沁月陪朱氏一起去祠堂安放棺木。
朱氏伸手在上面摸了一把,颇有些心疼。
这棺木由三寸厚的金丝楠木制成,华丽厚重,千金难寻。
原是她寻来准备给女儿陪嫁的。
不成想今日便宜了那老太婆。
林沁月看出母亲心思,低声道:“娘,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这东西再好也是死物,若能讨了爹爹欢心,就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