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比亚坤的先锋904营,已经到达了燃料补给站纳姆布鲁西南十几公里的区域,距离贾布瓦机场的直线距离不足50公里,不过这支部队并不打算从正面发起攻击,按照查古耶参谋部指定的路线,他们还要在山区进行曲折的迂回,最终从贾布瓦的后方发起进攻。提斯普尔虽然侦察不灵,但是预计到了中国军队的规模武器配置,从后方的攻击时最恰当的。
由于严格控制了灯光,车队始终没有被无人机发现,尽管由于月色昏暗,导致驾驶员的微光夜视设备的效能大减,以至于有个别车辆翻下了山沟,但是奇袭的目的正在渐渐达成。布鲁纳姆储存了大量的燃料,并且可以在附近与训练司令部的合成教导团的一支机械化防空部队汇合。
少将看了一下手表,距离从提斯普尔出发已经7个小时了,他的部队大约行进了200公里的曲折山路,凌晨前一定能够赶到。
一辆摩托车在他的战车旁按了下喇叭,少将从炮塔上俯下身子,接过通讯兵吃力递给他的纸条,他看了一眼,然后在纸条上写下了几句话,再次交给摩托车手。他的指挥车天线上绑着与众不同的黄色三角棋子,就是方便这些人能在夜里找到他。
嘈杂的坦克部队周围来回穿梭着通讯部队的摩托车,他们在黑暗的山路上寻找各支部队,传达各式各样的命令,尽管已经有几名通讯兵撒出去后,迷路回不来了,好在无线电静默状态下的部队组织还是保持了完整。
少将对即将到来的战斗信心十足,他并不指望查古耶许诺的有限制空权。印度空军在长达半年的战争中已经元气大伤,并且还没有预警机,很难再与新锐的中国空军在此一争短长了。他只相信自己的实力和一次快速的扫荡。不出意外的话,这次攻击可以彻底切断敌人空中运输线,完全解决所有的问题。
他很清楚,不久前白虎师的主力团,就是在一次类似的,争夺奎达的任务中全军覆没的。中共如何突然能够在奎达的机场,一夜间聚集起一支强大部队,这在一天前还是一个迷,不过现在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显而易见,他们应该早就在暗处谋划对贾布瓦这样的机场进行完整的占领,所以当斯潘加的攻击锋芒接近奎达时,中国人能够迅速地空运一支现成的合成部队到那里。
从这一逻辑推算,现在坐镇贾布瓦的中国军队前线指挥官,很有可能就是当初挫败斯潘加的那个人。坎比亚坤很想会会这个人,他研究过奎达的失败,当时的中国军队的破绽同样很多,但是得到了巴基斯坦第一装甲师的有力支持才稳住了局面,而现在他们必然不会有像样的装甲部队。想到这里他难免有一些得意,敌人的武装直升机可能是一个威胁,不过双35毫米自行高射炮,应该可以应付这些威胁了。
贺凡一直对工程部队的架桥速度极为不满,他们也没有更直接的办法,比如一辆架桥坦克什么的,他也只能干瞪眼。
河对岸的树林里,还停着一些被炸毁的K9型自行火炮,他一直心痒想过去看看。白天的时候,那支顽强到不知死活的印度部队,竟然还派来了几辆牵引车,想望将其中一些还能用的车辆拉回去。结果被渡河埋伏的步兵打了个正着,抓了几名俘虏。俘虏对昨天夜里的遭遇战记忆犹新,其中一名军官说,如不是遭到了中共新式重型坦克的攻击,这一仗本来是可以拿下来的。贺凡对对手这种评论持浓厚的兴趣,他常年研究坦克对付步兵心理威慑,据说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大部分步兵都很容易把坦克的尺寸看的更大些。
河对岸又有动静?贺凡从安装了微光夜视设备的潜望镜里看到,月色下有一簇人影,正在河对岸靠拢。似乎是几个人架着一个人。从头盔上的夜视仪和武器装具的轮廓上,就可以认出是白天过河警戒的一支呼号为“老鼠”的步兵侦察连,于是他抓起通话器调到到外部通讯。
“老鼠,043位置有情况,是你的人过来吗?”
等了一会儿,对方开着机器却没有回答。这让他有些火大,他将战车外部通讯手机给了过河的步兵是莫大的信任,对方竟然不怎么把他当以回事。
“再不回答就开火了。”
“08,这里是老鼠,我们的人刚刚抓了个俘虏,你他妈别乱来。快找副担架来,还需要一辆车。”
“你不回答我知道你们是谁?”
贺凡利索地钻出炮塔,用一只手电向对岸晃了几下。对面马上报以另一组信号,似乎是对上了。他嗖地一下钻出炮塔,等着对面的步兵找到隐藏在河边水草从中的橡皮艇,然后哦噼里啪啦划了了过来,可以隐约看到,橡皮艇上躺着一个重伤的人,没有头盔胸口剧烈地起伏,似乎是印度俘虏。
他走到近前,看到几名士兵正架着这个人下了小艇。
“怎么回事?”
“一个摩托车手,没头没脑撞到我们枪口上,随身还带着文件,得快送到总部去。晚了可能活不成了。”
贺凡打着手电这名中枪的印度通讯兵,只见他正在拼命的喘息,身上是大片的血渍,大概是被打穿了肺部,眼看快不行了。他突然发现敌人的臂章上是一只白色的雄狮,似乎是印度第四装甲旅的标志。
“林淮生不是说第4旅还在提斯普尔吗,怎么会撞到这么近的地方?”他心里想。
“把他的文件袋子给我看看。”贺凡不知好歹地伸出手去。
“这怎么行?林参谋长……他……”
“少废话,快给我。”他不容反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