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煜,你知道的,有些事无关对错。”
余也无奈道,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自己心里也听难过的。确实不该如此的,不应该用一城的人去付出代价,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样呢?
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的,这就是最简单直白的。曾煜心中的酸楚,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曾煜心中难过,却不知还能说什么,这都是对的,又能说什么?
仔细追究,其实都错了。
“真如你想的那样,那姑娘是惨死,她的尸体又在何处?”
过多的埋怨已经解决不了什么,既然已经找到了一条线索,要么就当做从来都不知道的样子,要么奋力一搏。曾煜不是那种软糯无能的懦夫,即是让他知道的,一定会选择第二条路。
妻儿惨死,怎么说也会报仇。不管是不是那个姑娘所为,也不会轻易放过。
“最大的一种可能,就是在这府中。你说最先感染的是寸竹和兰青,他们在你身边,又是你信得过的人。瞒过你把人带回来,也不是没可能。曾煜你再仔细想想,寸竹和兰青是否在西域待过,或是,爹娘同西域有什么干系?”
余也心中一直都觉得奇怪,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证实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未免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寸竹和兰青,他见过,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真要是有害曾煜的心,多的是办法,这选的办法,未免有些太不聪明了。
曾煜经余也这么一提醒,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之前忽略了很多事,或许说,时间久了,他已经是相信寸竹和兰青,很多事情都交由他们来打理。他们两个也做的很好,没有让他操心过。
待人谦逊,不曾低看谁,也没有歧视西域和北屿的人。但,正因为太好了,有些事情不得不怀疑。
寸竹和兰青是八岁跟的他,在此之前,究竟在哪儿,他也未曾询问过。但,隐约听他们说起过爹娘在西域待过,因病而故,西域排外,容不得他们,他们便走了。想着在外能都谋个好归处,正巧就遇上了当时才十岁去西域增长见闻的曾煜。
曾煜见他两听话懂事,就跟爹爹说了,把他两留在身边。三人满打满算也是陪伴了十二年,其他人都可能背叛曾煜,但寸竹和兰青是知根知底的,相处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不知晓对方究竟是怎样的人?
曾煜不信,但也怀疑。人心,是最难折磨的。
“若真是那少女,便是冤冤相报了。有这样多的人在她身后,定是家主。寸竹和兰青的爹娘可能就死于这个家族之手。不论换做是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爹娘惨死,仇人就在自己面前的话,不论是什么方法,也会把那人置于死地。一切都像是可以说得通了,又没那么简单。只是私人恩怨,大可以私底下就了结了,亲自体会过家破人亡的感觉,不会不顾及他人的生死。”
“那如果,他们两人就是西域人呢?”
余也听到后,也觉得好像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了,又好像回到了刚开始那个样子。疑点重重,不是当事人,很多事自己也是说不通的。
曾煜心中一惊,无奈也难以置信道,“他们要真是西域人,出了那样的事,确实会往中原跑。西域虽很多人自立为王,却不会自相残杀。这未免也太过于刻意了,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至于杀自己人。”
“曾兄你忘了吗,西域和中原最不和的时候,也就二十五年前的事。那个时候,若是一个汉人和西域人结合,剩下了孩子,你觉得那个孩子会被怎样对待?这个汉人和西域人,又会如何?”
寸竹和兰青长得十分精致,双眸更深邃些,鼻子也更挺拔,肤色比一般人还要白上些。但他们喜欢习武,把自己晒的黑一些,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曾煜从小就和他们在一起,就算是怀疑,久而久之也觉得不是。相处的太久,会很容易相信一些事。他们也有意掩饰自己真实的样子,又成了曾煜的心腹,一切事情也就很简单了。
余也这几番话让曾煜着实不知该说什么好,真是这样,摧毁的也是寸竹和兰青在曾煜心中的样子。就好比,生生毁了这十二年的所有感情,那信任是支离破碎。无疑是跟他说从头到尾被诓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曾煜。
“事事都是算计,和自寻死路,又有什么区别?他们真实那样的话,不会这么胆大妄为。更何况,连性命都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