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1月01日~
夜色渐浓,慕容雨向老夫夫问过安回烟雨阁,路过书房时,淡淡光芒透过窗子倾散一地,屋内却寂静无声,一时好奇,慕容雨轻轻敲了敲门,缓步走了进去,书桌旁,慕容修眉头紧皱,不停叹气。
“爹还没睡啊。”雪青色的曳地长裙轻扫过光洁的地面,缓缓走到慕容修面前:“爹可是有心事。”
慕容修长叹一声:“为一些事情烦心而已,睡不着,夜深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我刚从祖母那里问安回来。”慕容雨轻轻笑着:“马姨娘也在,小弟弟的预产期在三月,很快就要到了呢……”
“是啊,马上就三月了!”慕容修拉长了尾音,意有所指,眸光黯淡,没有丝毫喜悦之意,慕容雨轻轻笑笑:“爹可是在为张元华一事烦心?”
慕容修惊讶的望着慕容雨:“你怎么知道?”
“昨晚您彻夜未归,祖母无意间问小厮,得知您和马大人在御史府喝醉了……”年前,慕容修曾因假名单一事,连续几天都彻夜不归过,再加上,早晨慕容修出府时,打着进宫的旗号,所以,他没回府,老夫人还以为他有正事要处理,并未在意,哪曾想,慕容修居然和马大人去了御史府,更离谱的是,两人都在那里醉的人世不醒……
慕容修微微笑着,眸光有些躲闪:“一时贪杯,喝多了……”
“张元华之事太过复杂,也太过危险,爹爹进退两难,不知应如何抉择……”年前,慕容修当着张御史的面,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此事,为何现在他不拒绝掉,难道张御史对他做了什么手脚……
慕容修重重的叹了口气:“假名单一事,张元华被抓,朝中无人敢帮忙,御史府已经没落了,想想昔日的繁华,再看看眼前的凄凉,真的有些于心不忍,尤其是,玉兰现在回了娘家,日子过的,很是凄苦……”
“所以爹爹想帮御史府的忙?”张御史倒是聪明,激发暮容修的同情心,确实比强逼他救人效果好许多。
慕容修点点头:“玉兰服侍了我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她还生了你琳妹妹,能帮的,咱们尽量帮忙吧……”只是,张元华一案,与叛军有关,事情不好办哪。
慕容雨眸光闪了闪:“爹,张元华已经被抓一个多月了,皇上即没下令抄家御史府,也没让三司会审,说明对张御史,还是念着些当初的救命之恩的……”
“救命之恩,大不过叛乱之罪啊!”慕容修再次叹气,如果事情真有这么简单,自己早就去求情了。
“爹,整个御史府,只有张元华一人在城门叛军出现时被抓,事后,皇上也没有降罪于御史府,是不是表示,他不准备治御史府的罪……”一计不成,慕容雨再出一计。
慕容修凝凝眉:“雨儿的意思,让御史府和张元华断绝关系,从而将所有错误推到张元华身上,弃车保帅……”可张御史求自己救下张元华,绝不能这么做,
慕容雨点点头,又摇摇头:“也是,也不是!”
“雨儿何意?”慕容修更加不解。
“朝中对张元华不利的传言太多,叛军之事他不可能完全摆脱掉,要想从大理寺监牢里走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慕容雨眸光凝重:
“侍卫们抓到张元华时,他并没有参与争斗,只是穿了和叛军们一模一样的衣服!”所以事情才更难判决,若是叛的轻了,定会惹人非议,若是判的重了,皇帝会被人议论,于是,事情骑虎难下。
张元华被关在牢中不是好事,万一哪天,张御史犯了点错,皇上联想到张元华的叛乱之罪,一怒之下,将御史府的人全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事情很难下定论,我们才一直没想出合适的理由为他开脱……”否则,事情早就解决,断不会像现在这般为难。
“解决这件事情的唯一办法是,找个理由将张元华送走!”慕容修满眼疑惑,慕容雨耐心讲解:
“无论是在御史府,还是大牢,只要张元华还在京城,人们提起他,就会想起叛乱之事,御史府当然会跟着受连累,若是让张元华犯点事,受叛离开京城,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是皇上宣判了罪名,自然不会再说些什么,过上几年,等事情彻底平息了,再让他回来便是……”
慕容修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我去找张御史商量商量!”
望着慕容修急急远去的身影,慕容雨勾唇一笑:张元华的事情,可大可小,其实,皇上缺的只是一个下台的台阶,只要有人为张元华求情,他根本不必去边疆,就会被安然无恙的放出来,自己出的主意,转了弯,只为狠狠整治御史府的人……
慕容雨不知道慕容修与张御史商量的结果如何,五天后,收到王香雅送来的暗报:张元华在大理寺大牢里打伤了牢头,判发配边疆三年!
慕容雨悄悄来到郊外,躲在暗处,看御史府的人与张元华深情话别,无声冷笑:张姨娘害死了她的母亲,种种迹象又表明,御史府与叛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加上,三年来,御史府的吃,穿,用都来自谢梓馨的嫁妆铺子,慕容雨早就想好好整治整治他们了,故意设计张元华去边疆,只是个开始而已,他去了边疆,就休想再回来了,至于御史府的其他人,慕容雨找到机会,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一个一个整治干净!
李向东,沐雪莲的婚期原订二月初六,可李向东的双亲远在扬州,再加上准备聘礼,布置新房也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经钦天监观测后,婚期推后十天。
二月十六,李向东,沐雪莲大婚,魏国公广发请帖,京城名门望族皆到场祝贺。
用过早膳,慕容雨去了松寿堂,向老夫人问安的同时,与老夫人一起去参加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