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歌时还在小厅里跳舞,陈华和侯沧海跳了两曲,又和陈文军跳了一曲。
陈文军握着陈华细嫩的手,左手搭在曾经熟悉的后背,扑面而来的迷人气息让他内心如刀砍一般痉挛,他在陈华耳边轻声道:“对不起。”陈华道:“事已至此,何必说这些。你的选择是理性的,至少帮助侯沧海离开黑河。”
陈华越是冷静,陈文军心情越是复杂,在舞步交错时很想将眼前女子抱在怀里。这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因为黄英就在旁边歌唱。歌曲尾声时,他压低声音道:“你有什么事,我会全力帮助。”
这正是陈华想要的效果。
陈华与陈文军跳舞时很平静,但是她看着熊小梅依在侯沧海怀里时,居然泛起一股酸意。她知道这种情感非常不对,自己绝对没有任何硬由吃熊小梅的醋。她如练气功那般,气沉丹田,将所有感情沉入最柔软和最隐蔽的腹部。
田英是天之娇女,长期处于舞台中央。她更关注自身,压根没有注意到周边人细微感情涟漪。她看到一个未接来电,便到门外回电话。
“小兰啊,刚才在唱歌,没有听到。你一个人嘛,我们几个朋友在唱歌,铁梅山庄,距离你们家很近,过来吧。”
“陈文军在吗,我一直没有见过真人。他在啊,那我马上过来。”张小兰刚刚参加了一个非常无聊的饭局。席中人都是生意人,好几个中年人都带着年轻貌美的小三,让她非常反感。她想起在春节期间还没有见过黄英,便打电话问一问。
十分钟不到,张小兰开车来到铁梅山庄。让她意外的是居然在这种私密场合里见到了那天在青树村见到的高大帅哥,以及高大帅哥的女朋友。
熊小梅和陈华合唱《后来》: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陈文军带着黄英慢舞,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幸福美满。
为了不冷场,也出于礼貌,侯沧海邀请张小兰跳舞。张小兰在朦胧灯光中更似紫霞仙子,很美。她问道:“熊小梅唱得真好听,唱出了忧伤味道。你们是大学同学吗?”
“嗯,我们是大学同学。她准备开服装店,就在服装城里,名字叫小梅服装店,门面装修好以后,欢迎光临啊。”侯沧海嗅到了淡淡轻香,凭直觉,张小兰用的香水应该很高档。
张小兰道:“好啊,等门面开业时,我送花蓝。”
五人在一起唱歌,又喝了点洋酒。
散场时,陈华坐上张小兰的车。黄英开车将侯沧海和熊小梅送到黑河镇政府家属院。
侯沧海和熊小梅站在家属院,目送小车离开。熊小梅叹息道:“我好羡慕黄英和张小兰,她们才是真正的天之娇女。凭什么她们就可以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们拼命工作,还是一无所有。”
侯沧海牵着女友的手,道:“我们必须在这个社会上拼命,然后,我们的儿女才可以成为她们这样的人。”
春节在吃吃喝喝中结束。
过完大年,在熊小梅数次催促之下,装修工人终于来到现场。装修进展极不顺利,拖拖拉拉,经常只有一个工人在场,有时两三天都不见人影。
“才过了春节,人都是这样的,已经被酒喝成傻瓜,过两天就好了。”装修公司卞经理面对着怒气冲冲的熊小梅,用无所谓的态度道。
熊小梅忍住气,和颜悦色地道:“拜托,卞经理。我就是一个指甲大的工程,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从春节前就开始,到现在是多少天了。”
“行,行,顾客是上帝,明天派人给你去弄。”
卞经理使用的“JQK”战术,先把客户“J”来,再把客户“Q”,最后一阵猛“K”,这个工程体量不大,客户又是外地女子,不把价格翻个倍,实在对不起“良心”。更何况,最近生意不错,接连拉到几个单子,各个工地都先要开工,否则无法将客户稳定下来。
熊小梅面对神情颇为猥琐的卞经理,后悔当初贪图便宜,找了这么一家烂公司,她竭力让自己态度好起来,道:“明天一定要来啊,我等着做生意,拖得太久,门面费就要损失了。”
卞经理道:“都是做生意的,我懂得起。”
熊小梅总觉得这个姓卞的经理就象是一个“骗子”,态度很是敷衍,于是语气重了些,道:“卞经理,我不开玩笑,你最好集中两三天把我的门面弄好了。”
卞经理仍然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们还是得保证质量,光是快,质量不好,就要影响到我们公司的名声。”
熊小梅交涉一番,怀着“明天就可以大干快上”的侥幸心理回到了门面,看到乱七八糟的门面又忍不住心里窝火。她中午回到黑河,与侯沧海谈起了此事,气愤填膺。
侯沧海劝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到明天再说。明天有两种情况,一是还是没有工人来,二是有工人来。如果是前一种情况,我去找他。放心吧,这事是小事。你别忘了,我现在是在政法委工作。”
熊小梅道:“政法委是个空架子,听起来好听,其实在社会上没人理。你别生气,我是说这个机关。李沫那边已经发货了,两天后就到。如今装修严重拖后腿了。我有一种感觉,那个卞经理就是故意磨蹭。”
侯沧海道:“他为什么要磨蹭?无利不起早,故意磨蹭肯定有所企图,是不是可以适当涨点价,让他动作快点。”
熊小梅反对道:“凭什么涨价,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他的价钱给得低,我们也不会找他。涨价,还不如找其他公司。明天他如果不派人,我就找其他公司来做,反正只是付了订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