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郭嘴村的人流量激增三倍,大小上百辆车辆开进了村头田地。
最引人注目的是央视的几台摄制车,以及规模小一点的省市电视台采访车,包括有门路拿到采访证的各路媒体记者。
在车马墓坑现场,一名央视女记者拿着话筒,带着激动的语气面对镜头说:“1996年十月二十七号,历史会铭记这一天。就在这一天,我国考古工作者在西陕郭嘴村发掘出了车马坑墓道的‘天子驾六’。”
“这个被历史掩埋数千年的车马坑规模宏大、阵容显赫,南北长46。6米、东西宽7。8米,葬车36辆、马78匹、犬9只、人1个。青铜车从南到北分两列排列,头南尾北,其中驾六者1辆,驾四者12辆,驾二者18辆。”主持人语气急促道:“天子驾六位于车队北部,从北往南数的第二辆,在车辕两侧各有三匹马的骸骨,排列有序,清晰可见。”
“我们现场采访考古工地的领队,安西考古研究所所长白宾,“请问白所长,天子六驾是发掘是不是意味着周天子墓的存在?”
白宾风度翩翩道:“近些年来,很多人都关注周天子墓葬到底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已经被前人所盗,或者什么时间能找到。我很肯定的告诉大家,周天子墓,就在西陕,在郭嘴村。而且,迄今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任何盗洞,主墓保存完好。大家请看墓坑,特别是天子驾六的发现,以更直观清晰的形式,印证了古文献中关于“天子驾六”的记载,廓清了汉代以后就存在的关于天子车骑役使马匹多少的疑问,也解决了困扰考古研究多年的历史谜题。”
记者继续说,“无论我们以前猜测周天子埋在哪里,似乎都没有用,因为想象不是证据。但,也许就在今天,或者明天,历史将为我们拉开帷幕。谢谢白领队百忙之中接受我们的采访。”
女记者和白宾握手。
白宾在镜头下爬上架梯进入主墓坑。
“各位观众,我是央视纪录频道记者XXX,我将随时在郭嘴村现场为你们带来最新报导!”
顾为西和文保学院的一群同学,彻底成为看客,他们和一些观察员和媒体记者一样,站在墓坑警戒线外。
和前几天不同的是,大家伙的心情都被现场紧张的气氛所渲染,没有人觉得委屈,作为考古文物修复保护专业学生,能在现场亲眼见证历史,也许是这一辈子的荣誉。
顾为西裤子里的BB机响了几声,他趁同学们不注意,快步走出外围警戒圈。
走了十五六分钟,他来到村外,远远的看到石江锋骑在摩托车上等着他。
“石三哥,辛苦你跑这么一趟。”顾为西笑着走过去。
石江锋嘿嘿一笑,背着挎包跳下车,“以为你很难出来?”
“为什么?”顾为西不解。
“你是周天子墓地的发现者,今天应该很繁忙……”石江锋投以疑问的目光。
顾为西耸耸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说大岔口子山的事情?”
石江锋眼珠一转,看了看村口游弋的武警战士,低声道:“找个安静自在的地方说话。”
顾为西点点头,“跟我来。”
他和石江锋沿着渠道走了两三百米远,在一处小山边站住。
石江锋先是打开挎包,拿出一部褐色爱立信手机,递给顾为西,“这是栋林买的手机,给你选了个尾数连号,说明书和配件电池都在盒子里边。”
顾为西接过当时非常牛逼的手机盒子,并没有像石江锋想象那般兴奋,看也没看,背在背后,“你在大岔子山遇到的那个人现在情况如何?”
“昨天做了外科手术,现在在医院住院治疗,我安排我的一个小兄弟在医院看护他。”石江锋神情变得严峻道:“他透漏的一些消息,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哦?”顾为西挑挑眉。
“你知道盗墓门派吗?”
顾为西点点头,“传说中好像有什么四大门派,摸金派、发丘派、搬山派和卸岭派。”
石江锋摇摇头,“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这个人告诉我,这所谓的四大门派,早在明清两代就在战难中消亡了。如果有传承,大多是家族后人,血亲关系,没有弟子门派之说。”
顾为西大感兴趣,“那么这个人是?”
石江锋说:“他是南河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