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她是个很厉害的人,她做事很有分寸。”宋婴道,“她做的这一系列事,过程是瞒着陈盛他们,但结果却并不违背打乱大家要做的事,就像梁凤对青霞先生做的事,他也是瞒着我们自己做的决定,但结果并不影响事情的发展,梁凤的事我们不说,薛青的事我们自然也不要说了。”
季重点点头,应声是,迟疑一下又道:“只是,不知道,梁凤死之前有没有说不该说的。”
宋婴看着烛火一刻,道:“他不会,梁凤这个人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
季重道:“那就好。”
门外传来几声鸟鸣,而与此同时里间也传来妇人轻微的呻吟,宋婴立刻起身,衣衫滑落而不顾向内走去,低声喊了声娘。
季重没有跟随,向门外走去,打开门有一个黑影走来,在门前站住施礼。
“今晚在王烈阳府上梁凤自尽的事大人可知道了?”他低声道。
季重没有回头听着内里传来琐碎的声音,宋婴低声的问候,宋夫人半睡半醒的呢喃。。。。
“大人知道了。”他点头低声道。
来人道:“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季重道:“没有,相爷安排就好。”
来人应声是隐没在夜色中离开了,季重走出来将门关上,跃身翻上房顶,亦是隐没在夜色里,俯瞰宋宅,唯有这边的屋子亮着昏昏的灯火,不时的有宋婴低低的说话声,宋虎子发梦的呓语,宋夫人的咳嗽声传出,伴随着走动,斟茶倒水,这是宋婴的日常,她的夜不寐。
白天黑夜是无情的麻木的,不管生还是死悲或者喜都不会停止,夜色褪去,晨光笼罩天地,失去了夜色的笼罩,喧嚣似乎一瞬间消失。
小巷子里很安静,夜里生计的已经归来睡去,白日里忙求生的尚未起身。
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只有轻轻的声响,很快就到了一间宅门前,轻快的脚步在此时停下,摩擦,似乎难以抉择是向前还是退后,片刻之后一脚迈出向前,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敲响了门。
驳驳的敲门声在巷子里回荡。
门内传来踢嗒踢嗒的脚步声,伴着哈欠声。
“来了来了,谁啊。。。。。啊,莲塘少爷啊。”
穿着青衫手握折扇的张莲塘对开门的齐嗖含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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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早来了?”
薛青散着头发,系着衣带脚上只穿着袜子走出来,身后两个婢女紧紧跟随,待薛青将衣衫系好坐下来,一个跪下穿鞋,一个梳头。
张莲塘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少年头发被婢女拢起,整张脸便展露出来,面白,或许是刚醒,眼有些微肿,越发的狭长。。。。。。
察觉他的审视,薛青不解道;“莲塘哥你看什么?”伸手抚自己的脸。
张莲塘道:“听说你昨日喝多了,我不放心来看看,不是不能喝酒吗?”
薛青挑眉,一笑道:“没有喝很多,骗人的,你看我精神的很。”
精神的确不错,并没有宿醉的颓废,张莲塘再次看他,薛青也没有再理会他的审视,跟随婢女的动作将头转向镜子。
“。。。你们昨晚都去了吗?玩的怎么样?人多吗?”
清脆又絮叨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张莲塘握着折扇一一答了,道:“你昨晚去了吗?”
这话问的。。。。突然啊。
屋子里些许凝滞,梳头的婢女手停下,跪在地上的婢女看过来,薛青也转过头。
“我?”她问道,眼睛眨着,似乎没听清问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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