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秦潭公,厉害啊,死了还要给薛青挖一个坑,王烈阳在一旁垂头,皇帝都爱好仁君这个名声,秦潭公和秦氏谋逆大罪当诛罪不可恕,这个假皇帝其实倒是无辜,但再无辜,因为假皇帝这个身份,是留不得的。
此时,这小子竟然直接开口向薛青求生路,薛青岂能不答应?答应了皇帝金口玉言,这小子就不能死。
死了,天下人只会猜测是皇帝不容人。
真是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成了烫手的山芋。
当皇帝不容易啊,王烈阳安静而立,并没有出列呵斥贼党余孽还敢狡言。
他可是宰相,不是宋元那般佞臣。
薛青笑了,也没有迟疑道:“你这小孩子还挺听话。”
这回答,靠着说笑揭过这个问题吗?那是不行的呢,王烈阳垂目。
兕子低头看着地面:“我原本也是要跟着娘娘一起死的,我怕,怕这个不好吃。。。。。然后,然后那天的牢饭有半个鸭头。。。。。我,我想吃。。。。就想等一等。。。然后就。。。。”
等到现在了。
有时候人求死也只是一瞬间,也是需要勇气的,只要一犹豫迟疑,勇气散了,死就没那么容易了。
只是没想到,让这个孩子散去勇气的,是半个鸭头。
薛青哈哈大笑。
这个孩子也厉害啊,到底是龙椅上坐了几年的,又岂能真的当孩子看待,王烈阳微微笑了笑。
“他当时给我们毒药的时候,也说了一句。”兕子低声说道,“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给你说,他说,你会让我们活的。”
薛青停下笑,哼了声。
牢房的气息瞬时凝滞。
既然提到秦潭公这个逆贼,那就有借口发怒或者悲痛,然后结束这次谈话,然后让这件事不了了之。。。。。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所以这个小孩子还是小孩子,做事不够周全,不该多此一举,王烈阳站直了身子,准备劝慰。
“他说的你,是谁?”
薛青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问话。
而且这问话,有什么意义?王烈阳抬起头。
兕子似乎并没有想这有什么意义,立刻道:“是,薛青。”
薛青挑眉,道:“这乱臣贼子,倒还是认得孤是帝姬,不像有些人犯糊涂。。。。。。如此,孤,允许你活着,不用死了。”
哎?王烈阳看向薛青。
牢房里已经响起兕子高兴的道谢声。
。。。。。
。。。。。
“殿下,此事要慎重啊。”
走出牢房,跟在薛青的肩舆旁,王烈阳神情肃重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