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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想到,第一个来跟我说这件事的是我的弟子。”
站在马车前陈盛说道。
“大人。”老仆伸手搀扶,道,“曲大人一定是被人蛊惑了,他肯定是听了别人说话,况且曲大人一直与宋元不合,以奸佞论之,宋大人突然从奸佞变成了忠臣,他难以接受也是可以理解,到底是有偏见。。。。。”
陈盛轻叹一声:“又岂是他一人,可见一斑啊。”抬眼看向夜空,耳边嘈杂声似乎又起,如今跟当初秦潭公那时没有区别吗?
那时秦潭公在外追杀帝姬,在内肆意抓捕官员,意图将帝姬在世自己谋逆的真相掩盖,不,不一样的,秦潭公要掩盖的是真相,他们现在针对的事并不是真相。
而薛青以及藏在暗处的同党们要做的就是用这些假象扰乱人心。
“我的确没有想到,她竟然不是一个人。”陈盛道。
“是王烈阳做的吗?”老仆道。
陈盛摇摇头:“王烈阳肯定其心有异,甚至会推波助澜,但他不是会主动主导这种事的人,至少现在不是,他有太多的利害要权衡,在没有看到足够的利益之前是不会出手的。”
是啊,目前的薛青根本就没有利益,老仆不解道:“那是谁?不计较利益,又为了什么做这种事?”
是啊,为了什么呢?陈盛看着浓浓的夜色,不为利不为益,为了薛青这个人吗?
陈盛的眼前浮现那少年的形容,暗夜里安静而立,不声不响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但他动起来的时候,比如君子试六艺,比如金榜提名蟾宫折桂,比如大殿之上为青霞先生一跪。。。。。
这种人,耀眼夺目,见之难忘。
“她不是一个人,好像也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陈盛苦笑,又肃容,“查,那些见过她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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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黄沙道城灯火通明,大街上一队官兵疾驰进了营地。
但他们不是来歇息的,而是径直进了一间房屋内。
“搜。”
伴着将官一声令下,这间整洁又简单的屋子瞬时被翻乱。
“大人,什么都没有。”官兵们很快结束了搜查,说道。
将官审视室内,衣柜里是衣裳,比其他的士兵多,桌子上摆着一摞厚厚的书信。。。。
“这些都翻过了。”官兵说道,“郭子安的衣裳和家信每次都是搜检后才交付的。”
将官的手捏起那些信看了眼,这些事他自然知道。
“他还是什么都不说?”他问道,手指在书桌上慢慢掠过。
“他只说自己那日去搜查,不小心跌倒在黄沙道遗址的坑洞里受了伤晕过去。”官兵道,“坑洞我们也去看过了,确有这个地方,而且不止一个,掩盖在沙土之下,不小心是会跌落。”
将官道:“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这也太巧了。。。。嗯?”他的声音一顿,手停在一本翻开的书上。
哪里不对呢?
他拿起书,哗啦一翻。
“郭子安爱读书,家里总是寄兵书来。”一个官兵道。
将官没有说话,翻动着书卷,然后停下来,视线落在一页,其上有一个红色的印章,他再次翻过几页,又看到一个印章。。。。他再翻回去,看着先前一页的印章,然后再翻过去,看下一页。。。。反复。
屋子里只听到书页响。
“大人,怎么了?”一个官兵忍不住问道。
将官道:“此时,平安。”
什么意思,官兵不解看过去,见将官的手指将书页夹住折叠交错,这交错的书页上都有红色的小印章,看似随意的扣在一行,这一行有两字,那一页那一行有两字。
此时,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