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家的那日,薛青进城之后带着暖暖沿街逛了几家商行,买了一些东南西北客商带来的小物件。
“。。这个香说是京城最好的。。”
看着薛青递来的香囊,薛母笑不停,又几分哀伤,抚着薛青的肩头低声:“我儿长大了。。。只是可惜。。。”看着面前清秀无奇的面容,身上没有半点饰物的少年,别人家的女孩子此时都打扮的娇花似玉。
都是女儿家,爱美是天性啊。
薛青道:“娘,你想多了。。。我是听张双桐夸赞这个好才买来送你的。”一面又靠过来压低声音,“不过我有件事心里很不安。”
薛母忙紧张的问什么。
薛青道:“下个月就要府试了。。。不知道到时候我还能不搜身进场不?不瞒娘,我还真想再考一次。”说着话眼睛亮亮,“感觉很有成就感。。。我虽然是个女孩子,但也能考科举,还能当案首,娘,你说爹如果泉下有知,一定很高兴吧?”
薛母的眼泪唰的流出来,陛下如果在肯定高兴啊。。。又心酸陛下如果在她金枝玉叶又何须如此。
薛青倒是吓了一跳忙喊了声娘。
薛母一面抬手擦泪一面摆手,道:“没事没事,我,我高兴的。。高兴,你爹一定很高兴。”
薛青嗯了声,抬手帮薛母拭泪,道:“当然如果到时候不行的话,就还按照上次咱们说的那样,也可以。”
薛母点头哽咽道:“好,好,怎么都好,青子你是最好的。”
正悲切,院子里传来暖暖哗啦抽柴的声音,然后咿了声喊少爷。
薛青走出去看,见暖暖手里举着一根铁条。
“少爷,找到了,原来丢在柴堆里面了。”她高兴的说道,“还说一直找不到了呢。”
那日从河边被拉回来,薛青就将从竹杖里拿出的铁条扔进了柴堆,此时微微一笑:“扔着吧,我现在学剑呢,这个不用了。”
孩子到底都是图个新鲜,薛母不以为意,看着暖暖将铁条扔进柴堆,擦了泪去厨房做饭。
夜色沉沉,门咯噔一声响,薛青睁开眼,看着屋子里燃着的香,看着隔壁在小床上睡的摊开手脚的暖暖,几步走出去,站在院子里深吸一口气,薛母的脚步声已经消失在大门外。
去吧,商量一下怎么满足一个女儿想让父亲骄傲的心愿,薛青转身进了薛母的卧房,从怀里拿出一把枯草,一包药粉,倒在了熏香炉里。
。。。。。。
李光远看着站在暗夜里的女人,忍着脾气道:“她又惹什么事了?你们能不能把她看紧点?让她懂点事?”
这话薛母不爱听,按了按额头叹气道:“大人,她很听话的,倒是读书以后才出事。”
这是指责他们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休跟这妇人争闲气,李光远道:“你上次给我下药差点惹出多大的乱子。。。”
提到这件事,薛母不由四下看,说起来那次又是谁在背后给她下药?难道是李光远的人?笃大人说过,这些文臣最奸诈,他们诚心诚意,这些文臣却满腹心思,暗地藏着手段。。。道:“大人冤枉我,我自己也被下了药。。。。躺了两天呢。”
说来倒也是,李光远皱眉。
薛母道:“且不说这个,我今日来是要问府试的事,你们能让她再进考场吗?”
李光远道:“这个啊,我们当然想这样,至于怎么做还要等上边的回话,你也知道,如今行事要小心,长安府才出了事,多少眼睛盯着这里。”
薛母道:“长安府出事还不是你们这些当官的处置不当。。”不待李光远恼火接着说道,“好的呀大人,她满怀希望要府试,你们可不要让她失望啊。。。毕竟是你们让她参加了县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