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急向内,手中的纸张急放在几案上不稳,随风哗啦飘落,正好落在疾步向内的宋元脚下,宋元没来得及收脚踩上,雨天鞋底湿滑,留下一个印子。
宋元忙要俯身捡,但又直起身子,对一旁忙蹲下伸手的丫头道:“小姐要的话再写来吧。”一脚迈过另一脚再踩上向内去了。
杨静昌没有跟进去,听得内里孩童的哭闹,宋婴儿的劝慰混杂,见一旁那丫头已经收起了湿烂的纸丢进了纸篓里,起身小心的看护几案上的雪夜月图,一面提笔展开另一张纸上吟诵落笔:“。。。。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竟然是自己写来。
杨静昌看去,见那丫头写的蝇头小楷,清爽秀丽,一个丫头竟有如此笔力,可见其教不凡。
京城大户人家啊,杨静昌感叹,看着那丫头放下笔,便转过身,并没有看到那丫头又取过一枚小方章,在画卷一角用力的按下,抬起,纸上赫然红泥二字,瘦翁。
……。
杨静昌没能再见宋小姐,宋虎子醒了之后便离不开宋小姐,杨静昌告辞离开,回到家中敲响了门,蝉衣并不像往日那样守在门口,而是又连敲了好几声,内里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些慌张,出什么事了?
杨静昌几分不安,门啪嗒打开,露出蝉衣激动的脸,声音颤颤道:“师父,他,他得了案首。”
杨静昌一怔,旋即明白了,算着日子长安城县试的结果也该送来了。
蝉衣欢喜落泪,道:“是张家车马行的人送来的消息…师父,是案首啊,是案首呢,果然能中状元的。”
杨静昌失笑道:“这还差的远呢…但案首…还真不错…。”
听着蝉衣讲述薛青怎么进的考场,难掩惊讶接过蝉衣递来的县试入选名册以及附带的薛青的两篇文,他并没有看,对于薛青的才气他没有惊讶,惊讶的是她竟然真的能参加考试,莫非真有可能一探蟾宫?但…。杨静昌摇头,难!
科举之重,国之大事,小小县试可以不搜检进场,哪怕府试道试有当地本土便利依旧如此,乡试会试休想,考生来自四面八方,皆是为前程厮杀,惨烈丝毫不逊于战场生死,仗着名声大开便利那是不可能的,也没有哪个考官敢如此做,扣上一个徇私舞弊的帽子前途就完了,更激怒考生引发乱子还有可能被砍头,先朝就有因为科举舞弊被腰斩的考官。
但县试也并非杨静昌说的小小无所谓,隔日的朝堂上,有一处县试舞弊的事被提及当朝廷议。
小皇帝在龙椅上正襟危坐,看着台下面熟或者面生的大小官员们,官员们此时神情都有些惊讶。
“…此人是在进了考棚之后才被发现的…。石松县考生们质问。。官府却把人护送带走…几乎酿成罢考事件。”一个官员神情凝重讲述,“甘州府特来请问如何处置。”
有官员皱眉道:“县试夹带替考并不稀奇,按律杖责三十便是,如果是石松县有官员作弊,那就处置了以平民愤,这么点小事还闹到了甘州府?甘州府还不敢定夺?朝廷养他们是做什么用?”
先前那官员道:“此事无怪甘州上下官员为难,委实是这舞弊之人身份特殊,此人是西凉太子索盛玄。”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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