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柔低着头轻轻的啜泣:“杏儿,你在去找大夫来,我不相信,不相信”说完紧紧的抓着大夫的裙襟:“求求你,一定还有办法的”
此时的大夫面露不悦的神色,若不是三王爷命此前来,他一个堂堂的漏泽局掌事怎么会给一个丫鬟看病。
杏儿从屋外走进来,对顾千柔道:“王爷临时有事,去皇宫面圣了,恐怕是请不来大夫了”。听了此话屋内的大夫悄悄的退了出去。
这景玉国等级制度分明,给皇上看病的只能是御医,若是皇亲国戚或大臣看病可请太医,太医不便也可去漏泽局请大夫。只是想要给丫鬟看病只能去请郎中,三王府戒备森严没有三王爷的手令是不允许郎中进入的,可眼下三王爷竟不在府中···
屋外刮着呼呼作响的狂风,伴随着下得纷纷扬扬的大雪,似乎有什么桃夭之异。屋内的顾千柔此时仿佛坠落入深不见底的大海,汹涌的海水压迫的她不能喘息,一股热流直冲脑顶,顾千柔只觉得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皇宫御书房
皇上一声口谕,三王爷、五王爷、六王爷和八王爷都被宣旨进了宫。皇上端坐于御书房的龙榻之上,明黄色的龙袍上绣着龙纹,裙角的四周用金线勾勒着祥云。
啪
奏折被摔到了地上。皇上的脸扭曲着像一头即将暴怒的老虎,双手紧握,道:“这大雪已经下了一天,钦天监占测过不是吉兆,谁知下午就传来了北田国迎雪进攻边关的消息”
屋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三王爷将奏折捡起递给崔公公呈奏于皇上;缓缓的道:“这北田国地处偏寒之地,耐冷耐饥,若是雪天迎战不是上佳之策”
八王爷冷冷的插话,说:“那三哥的意思是如何呢?”
六王爷上前:“父皇,儿臣愿意赴前线去会一会那蛮夷,看看他有何本领”。六王爷虽然人长得轻轻瘦瘦的,但是向来骁勇善战,而且熟悉兵法,这几年出关打仗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深得皇上喜爱。
皇上在榻上摆摆手,眼神里闪过一丝精明:“言儿,这么多年也累了,若是在让你去难免朝堂议论纷纷,而且对那蛮夷来说,除了你我们景玉就没有能人了一般”
六王爷见此便退回一边,不在说话。
五王爷平时向来不理朝廷之事,平日里多数于喝酒玩乐,今日皇上召见他便有不好了预感,果然皇上这口谕就是为他传的,眼下还不如直接了当的拦下此事好博得皇上欢心,二来日后还能记功一件。五王爷规规矩矩的请安,说:“父皇,平日六弟多有劳苦,儿臣愿意代六弟出征”
听了五王爷的话,皇上的脸色渐渐有了喜悦,拍手道:“厉儿,真是深得朕心,稍后让钦天监占测下,择日出征”
五王爷拧眉,抿嘴说:“父皇,儿臣这是第一次出征,恐怕需要带个军师在旁”
“也好,一会你传朕口谕去军机处挑选一个便罢”
五王爷有些为难的上前:“出征在即,若是挑选军师恐怕难以磨合。儿臣斗胆求父皇将顾太傅赐于儿臣做军师,一来儿臣私下和顾太傅有过接触比较熟悉,二来顾太傅也算机智过人”
“不可”
“不可”。五王爷的话刚刚落地,三王爷和八王爷就脱口而出。
皇上看着下面各皇子的心思不禁有些诧异,想着那日顾太傅觐见的机智表现,觉得景厉的话也不无道理,捋了捋稀疏的胡须,道:“准了”
五王爷听了皇上的话,心中暗暗窃喜,殊不知身旁的三王爷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三王爷对皇上说:“可是这顾太傅已经任命为刑部侍郎了,若是···”
“小小的侍郎随便找一人便可,军师一职关乎国家,朕心意已决,林儿不要在说了”
见此三王爷不在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五王爷一眼。
出了御书房,三王爷就拉着五王爷到了偏僻之处,看着五王爷吊儿郎当的样子,三王爷的火气更重了:“你今日在御书房可知道你自己做的什么?”
五王爷挑眉:“三哥,你我一奶同胞,我岂会害你?这北田国还没有咱们景玉国的一半大,父皇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今日这般如此种种不过是想让我出征罢了,要不然朝堂上那帮老古董总是弹劾于我”
三王爷重重的呼吸着,瞪大了双眼:“那你为何要带上顾千柔?”
“我说过了,我要让她死,她若是活着一天就会拖累你。身在边关瘟疫、病痛时常最后能不能活着回来就要看她自己了”
“我告诫过你,不要动她”
五王爷抿嘴:“三哥,还是想想今日在御书房你和八弟的反应会不会引起父皇猜忌吧”
饕风虐雪,五王爷的脚印转眼就消失在雪地之中。
三王爷抬头看了一眼欲加阴暗的天空,便匆匆上了轿撵,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