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一族的声音出了名的好听,她又太利用这点,以汇报情况为理由,光明正大黏着,前面还正经些,后面已然跟撒娇异。
秦冬霖偶尔附和着她说几句,清清冷冷几个字,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秦冬霖。”湫十突然叫了一声。
秦冬霖从喉咙嗯了一声,低低沉沉,比月色清冷。
“我做了一个梦。”
秦冬霖捏着留音玉的骨节蓦的僵了一下,沉默了好半晌。
不知道是梦英勇战死了,还是梦被撵得东逃西蹿了。
总归不可能是什好。
秦冬霖望着一如水的月色,一时之间竟说不清哭不得的心绪,良久,道:“说吧,梦我怎了。”
“我梦你去修情剑了。”湫十瘪着嘴,声音要多不开心有多不开心。
她声音提了些,跟还在身边似的理直气壮重复:“你要修情剑了。”
“你不喜欢我了!”她下了结论,一个比一个严重。
“你不要我了!”
这若是换在从前,湫十绝对不说这样自讨没趣的话,但最近秦冬霖态度缓和,情绪稳定不,对她的吵闹和脾气全盘接收,她又是个十分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这样几句话说出口,完全没觉得有什问题。
“宋湫十。”秦冬霖手指骨节点着额心,再一次连名带姓叫她:“不要吵,好好说话。”
被她一句“喜欢”扰得心绪烦乱起来。
一个看到长相好看的年就挪不开眼的小海妖,知道喜欢是什吗。
“你看,你还这不耐烦。”湫十声音肉眼可的委屈下来。
“我没修情剑。”秦冬霖道:“也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都已经不知道被她些莫名其妙的梦迫害过多了。
湫十这才慢吞吞喔了一声,很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
她接下来便不说话了。
不说话,但也不准秦冬霖切断留音玉。
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气氛陡然安静下来。
湫十将留音玉放在桌面上,手上闲不住拿了些玉盒,发出些或大或小的声音,像是某堂而皇之的催促。
恰在此时,流夏进入凉亭,她垂眸,禀报道:“君,已经全部安排好了。”
女子的声音温柔,潺潺如流水,透过夜风,再顺着留音玉,一字不落落到湫十的耳朵。
湫十听到了。
湫十顿时炸开了。
她是因为妖族没人才站出来单独带队的,结果她才出来一天,秦冬霖就找了人将流夏换下来,让后者留在自己身边了。
秦冬霖再看留音玉的时候,上面的灵光已经黯淡下来了。
秦冬霖识到问题的时候,已经是五日之后。
个时候,湫十正在跟宋昀诃说话,宋昀诃来了,便随口跟湫十提了句:“冬霖在我旁边呢,你要不要和说说。”
就这一句,宋昀诃手的留音玉也以肉眼可的速度黑了下去。
秦冬霖挑眉,取下自己挂在腰间的留音玉。
留音玉的光一直在闪。
另一边的人一直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