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骆瀛的境地,将前所未有的艰难,天族给出的一切权势,全部收回,甚至守护这么多年的公主,拱手让人。
断臂为臣,跪匐女皇座下,说定就是这位小仙王最终的结局。
莫软软很说些什么,否认,站起来大声说她能这样假设,但最终只是蠕动下嘴唇,没有说话。
“行,我逗你。”湫十慢条斯理地支起身,她音色清脆,如珠玉落盘,听着却并强势,反而甜滋滋的,听着像玩闹似的:“莫软软,你我之前闹出的事,固然是天族造谣我和程翌在先,可若我自己没半分法,便是他们捕风捉影没由头。”
“他程翌到底有多高强的本事,又到底生张怎样绝世惑人的脸,能先救我再救你,救完能令你我二人在短短数日之内心动。”
湫十冷而地哼一声:“我身边男,说秦冬霖,就是伍斐、陆珏,哪一个拿出去比他能看?便是我色起意,首先他得有那个能令人一钟情的样貌。”
莫软软听完,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两条眉毛拧起来,小声附和:“我自己觉出些对来,可我站在程翌面前的候,便觉得他生得可真好看,每一处都有韵味极,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好听得行,他半个字的好都说出口。”
她说完,湫十就有些后悔和天族合作一起找遗迹所在。
这个程翌太邪门。
该凑得太近的。
“且再看看,之后若是查证出来确有对之处。”湫十看着看向莫软软,近乎一字一顿:“黑龙族虽归顺天族,但仍列妖籍,流岐山和主城绝放过他。”
莫软软看着突然变个气场的湫十,愣愣地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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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出发的具体间,天族和妖族整顿队伍的速度很快,头顶的烈日悬在高空的候,两支队伍便合并成一支。
天族和妖族世代对付,从这一辈年轻人的领头者之间的关系能看出一二。但既然决定一起走一段间算短的路程,又是在秘境这样处处危险的地方,该叮嘱的该约束的都得做到位,别一方队伍出事,另一边乐滋滋地看热闹,这样的状态别说合作,只怕会当场打起来。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骆瀛、莫长恒便到妖族的营地里,宋昀诃设置的小世界里。
湫十和莫软软将各自保管的半张残图拿出来,在众人火热的视线中,终于凑成一张完整的遗迹图。
原本灰扑扑的牛皮纸张在拼接完之后泛出一层淡淡的灵光,那些像孩童信手涂鸦的曲线和黑点仿佛有生命一样融合,在半刻钟之后,变成截然同的全新样。
他们凑在那商议讨论接下来的路程规划,湫十看两眼就兴致缺缺地坐到一旁,往外看一眼,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心在焉的样。
又苦坐半个辰,湫十起身,她凑到宋昀诃和秦冬霖的中间,视线落在那张图上。
秦冬霖长指点在图中的某一处地方,他的手指很好看,骨节分,白得像是才日光,甚至能看上面分布的一根根细小青筋。
他指的地方,是接下来将前往的第一站。
秦冬霖将手收回来,撑在桌沿上,才开口,手背上就传来羽毛一样轻抚的触。
他垂眸,看到湫十在好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挠挠他的手背。
她的手指冰凉凉的,像是小猫挠痒一样的力,小而再自然过的动作,却自然而然的吸引其他几人的视线。
偏偏她仰着一张媚的笑脸,毫无所觉似的,他望过来,便指指门口的位置,对他无声地说几个字。
——我、出、去、啦。
秦冬霖微可蹙眉,与她那双盈盈楚楚的水眸对视一瞬后,动声色地落败下来,他:“戌之前回来。”
湫十点点头。
她提着裙摆转身,小小的一个,骨架纤细,白颈欲折。
“湫十。”秦冬霖的视线从那张遗迹图上转到她的背影上,声线清清冷冷,如往常一般,“记得,听话点。”
这个候,湫十点头点得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