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个表弟更是被惯得无法无天,借着她的身份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让她没少被皇家人低看,她跟邓家来往也就是面子情,实则是烦不胜烦。现在,要不是实在没有地方可去了,在舅舅家能够摘柿子过度一阵子,也算是靠出卖劳力养自己,她也绝对不会过来后山屯的。
再说,上辈子的这个时候正想着发展自己的事业呢,不知道也正常。
现在仔细回想,只依稀记得由一年大舅舅拖了几牛车的柿子去林家,死皮赖脸的要卖给她酿酒,堆得满院子都是,可那会儿她粮食酒卖得不错,正风生水起,再加上对柿子一点也不喜欢,虞山这一带又正处在谈柿子变色的时候,所以也没有费这个心酿柿子酒。
只给了一些钱打发了,应该就是这件事了?
院子里吵哄哄的,直到邓喜忠开始说话,才安静下来。
“大家也别吵吵,我先前也没有压着大家不让卖,就是建议,卖不卖还不是在你们自己?那些小商贩价格给的低,收的也不多,能够卖出去多少?再说,咱们去年又答应了张老板会卖给他的,做人不能言而无信,这柿子放半个月也不打紧,我们缓一缓也是应该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意。”
听邓喜忠这么说,当即有人出来打圆场:“秀才公,老憨也不是怪你,村里就一个能人,大家都指着你想办法。”
林二春站在门槛上,见大舅舅听了这恭维的话,面上也好看了不少,显然也是十分得意的,林二春知道上辈子大舅舅就是个好面子的人,酸腐爱吹嘘,别人一奉承他就找不着北了。
显然,不光林二春了解,这村里更是了解他。
邓喜忠道:“我也不是没有想法子,就是听你们抱怨我,心里不痛快,这张老板我一大早就去找过他了,这回还真不怨他,刘大户家的孙子吃多了柿子饼,大病了一场,那嘉兴城里过来的大夫说柿子饼有问题,刘家还堵在张老板门口狠闹了几次,我去的那会,张家还不得安生呢。”
站在门口附近的一个黑瘦老汉道:“也不知道张家给你捧了几个高帽子,这就向着人家说话了。这些柿子又不能当粮食吃,又放不了多久,咱们可指着这些柿子过活,张老板去年都定了,今年又不要,咱们这一年都饿死?再换别的果树,这也不是一年就能长得成的。”
一语又引得大家议论纷纷。
邓喜忠抬抬手,道:“大山叔,你听我说完,成不?张老板是不对,咱们也不能将他逼死吧,好了,别说我没有顾着乡亲们,我也打听过了,这书上都有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诗词,葡萄能酿酒,都是果子,这柿子肯定也能酿酒,你们也都知道我大妹家就有个酒坊,我那外甥女就会酿酒,在虞山那都是出了名的。”
林二春默默感叹,大舅舅还是这毛病,看来这辈子依旧改不掉了。
不过,上一世自己能够酿柿子酒却没有答应他,也不知道他如何度过的这一劫,他又习惯性的给人打了包票,哎,现在想想也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做得不对,办法想想总是有的,柿子酒、柿子醋虞山不要还能卖去别的地方。再说酿成了酒,酿成了醋也就跟柿子饼不同了,不会有那么多的禁忌,反而好处还不少。
不过,听邓喜忠这么说,人群里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虽然还有人疑惑,但是更多的人还是相信的,这时候不信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读书多,你说成,那肯定能成,秀才公,咱们可都指望你了!”
“那咱们可都回去继续摘柿子去了?”
“去吧,天无绝人之路,肯定能成,我这不是正要出门去绿水湾一趟吗?就被你们给堵在门口了!”
邓喜忠豪气的冲人挥挥手,众人有了主意也正准备离去,这一回头,可不就见到林二春了么,十里八村少有长这么胖的姑娘,大家还真都知道她。
“这人真不经念叨,秀才公,你外甥女来了,不过,不过不是那个能酿酒的。”
林二春尽量一脸正色,不过还是有些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