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只得靠自己。兰馨想要找一个合作伙伴,不找一个这样的人,她的轧花厂就无法正常运转,因为手上没有周转资金,物不敢积压,只能是做一批,走一批,没有存货,这样就没有高额的回报。
向老公要。他说:“家里真没有钱,儿子下半年要上高中,要花一笔钱,还没有着落。”
叫他给贷款。他说:“贷款一个人是贷不了款的,必须夫妻双方签名,没有东西抵押,也是不成。”他这样回得一干二净,你说怎样怎样好,他不会听的,他早就断言,钱花光了,回来没事,洗衣烧饭必须要做,不能像从前一样,做一个大小姐样。
你说,我三四十年都没有做过这些事,回去做一个小媳妇,凭她这样,她是无论如何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的。
叫他问亲朋借点。他说:“我家,你知道的,亲戚朋友都是穷鬼。你不借点给他们就是好事了。”
这明摆着不想借,不愿贷,一句话,钱他是一分不会给的,要干,你自己干好了。
问他还是不是夫妻。他说:“你说呢,家不像家,夫妻不像夫妻的。最多是个名义上的。夫妻二字早就是名不副实了。”
兰馨没有想到,林子这么平和的人,也变成这个样子了。
兰馨心想,你这是在逼我,我就不信没有一个人同我合资。
天无绝人之路,姐夫介绍的一个大老板的一个表妹愿意与兰馨合资,这时候的兰馨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她不管她是什么人,是老板的情人也好,是老板包养的二奶也罢,只要你的资金打进来,轧花厂就能正常转起来,这才是硬道理。
通过评估,厂房和器械,兰馨占总股份的百分之六十一。
她也用了点心,还把在家门口办厂时的会计请来了,为她把关。
通过一年的努力经营,收入相当的可观。
人一有钱了,胆量就不一样,有了钱,想法也就多了,她想到姐夫与这里的老板比起来,可说小巫见大巫。
她感到自己就是一只井底之蛙,孤独和寂寞随时可侵蚀自己。自己除了每天吃井里少得可怜的虫子,喝着还算干净的井水,只剩偶尔呱呱的叫声给自己听。
她不明白,自己为啥来到这口井里,这回总算被人打捞起来了,确切的说,是逼她的,这也不对,是自己将自己逼到这个份上,她要趁人不注意跳出去。
这一跳,就跳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这回出来,虽然苦吃了不少,气也受了不少,在这个时候,她想到了儿子,想到儿子就想到自己的老公,她不太喜欢他了。她开始觉得,老公就是一个土包子,一点浪漫都不懂,很是死板,她在这一年赚的钱要比他在工厂里上班五年还要多。
“老公,过来这边帮我吧。”
林子好久没有听过老婆用如此甜美的声音跟他说话,感觉有些不对头,是不是她发现了什么,或是是听到什么风声。
“儿子现在初三最后一学期,也是非常时期,考上了重点就等于一只脚跨进了重点大学的大门。”
“这个我知道。”
“我这需要人手,在工厂里干五年,也不如这里干一年。”
“钱是挣不完的,庄稼误了是一季,人误了是一生。”林子用这种方式回兰馨,主要他不想到兰馨手下去做事。
兰馨与姐夫的事,他也有耳闻,想你一个人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没有了姐夫,又想起了我,骚货!你继续骚吧。
“那好吧,回头等儿子考上了重高再说吧。”挂了,再多说也是无益。
没有你,我一样过得舒服,你在外面找人,我不也一样可以找呀。林子是这么想的。
可兰馨不是那么想,叫他过来帮她,是因为她真的很累,一累了,她就想到老公烧的菜,老公为她打洗脚水,对她的好,可是当初自己怎么就想尝尝鲜。
与姐夫出了那事,这把火,烧得她焦头烂额,要不是及时逃出来,后果不可想象,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