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陌,为师离开,亦同如昨,笔落手卷却涌三千执念,两行热泪涌泉,浅空人倦,再观琴弦,东篱夜入残月,勿念,勿念!”
“二师父……!”白浅陌紧紧握住书中的信笺,她完全跪在地上,她不明白为什么二师父会离开?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做,他的精魂是完好的,为什么还会离开?
等到白浅陌醒来,也已经是黎明时分,她满额虚汗,望着洞外的天际和树梢,却有种说不出的痛苦,二师父就这么离开了,却留下的是一卷悲伤,现在又剩下她一个人自舔伤口。
神座师父给了她温暖,轩宇师父给了她坚强,如今她谁也救不了,变强了又能怎样?变强了师父们还能回来吗?
不,既然师父们给了她这么多的希望与信任,她就应该承受得住所有的悲伤与打击,师父还在天上看着她,看着她如何成就当初信誓旦旦的誓言,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整个世界的最高巅峰。
五殇揉了揉揉眼睛,迎着黎明的光辉,凝视着依靠在墙壁上的白浅陌,他能感觉得到此刻白浅陌有多难过。
“白姑娘,你醒了?”五殇站起身,他从火堆旁拿起一些果子递给了白浅陌,又说:“吃点吧,解解渴。”
白浅陌接过果子边吃边谢道说:“谢谢你,不过你知道那场机遇什么时候开启的吗?”她有中强烈的感觉,细细想到千夜漓为什么强调她一定要拿到这次的机遇,而且还说自己不需要,凡是机遇无论是何身份的修士都是渴望要得到的,所以这一次机遇很有可能与第三位仙人有关,尤其是从
神境中迸发出的气浪,更能说明神境的异常。
神座师父出现的时候,神境产生温和的波动,二师父出现有千夜漓的帮助,她没有感觉什么异常。
这一次随着二师父的离开,却发出这么强烈的气流,她强烈能感觉得到,第三位仙人肯定会在这一次机遇中苏醒。“估计这两天就要开启了,我只是以前听说的,此机缘开启是要借助凌云宗的天地灵脉辅助开启,但是已经有数十年没有人能开启过,所以这一次前往的修士一定很多,尤其是九州十八宗更会为这次机遇做
好充分的准备,所以真正能进去抢夺机遇的人太少了。”
五殇再次讲解,这些他有的是看古籍中所记载的,有些是听掌门说的,所以准确性有待考证。
听到这里白浅陌有了眉目,数十年没有开启的机遇,却在她穿越之后便恰巧开启,再加上二师父的出现也跟秘境有关,所以这次她推测第三位仙人就是这个机缘。
想到这里,她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千夜漓只跟她说会有机缘开启,并没有说机缘的确切地点,这简直跟没说一样。
“你知道那个确切的地点吗?”
“只知道大概的方向,以前喜欢看书,没事的时候就翻阅一下古籍,所以知道的也就是凤毛龙角。”
“知道方向也好,总比瞎子走路一抹黑好。”白浅陌叹息道,他们起身继续赶路,五殇带头前往机缘开启的方向。这次确定了方向,他们赶路的进程也加快了速度,只要唤醒第三位仙人,那么她就会回到月安国好好休整一番,这一路下来,经历的打击也不少,是该缓口气的时候了,白浅陌一路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回
到夕颜殿见到自己久别的朋友,毕竟只有那里才让她能安心一些。
很快,他们来到了城镇,这城镇看起来不大,与凌云宗倒是相隔的不算很远,所以他们这是来对了地方。
“白小姐。”一个黑衣男子恰巧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挡在白浅陌的面前说:“小姐,我家公子在那边的茶楼等你。”
“你是?”白浅陌不解,又问道:“你家公子是谁?”
“属下名叫血痕,公子自然是小姐的夫君。”血痕脸不红心不跳的,好似已经习惯这套话。
经过这么一提醒,白浅陌倒是见到此人有些面熟,突然想起与妖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拿着刀扬言杀她的黑衣男子,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不过那个时候她将他打趴下,根本就没有留意过。
所以她沉吟片刻便说:“那麻烦血痕前面带路。”
二人跟着血痕上了茶楼,白浅陌第一眼就看见千夜漓正在细细品茶,似乎已经等她很长时间了。
然而血痕将五殇拦了下来,只允许白浅陌一人进去。
“白小姐,公子只允许你一人进去,其他人在这里等着。”血痕如实道:“还望小姐能够配合。”
“还真是个霸道的人,见面跟地下党联络站似的。”白浅陌冷哼一声,又对五殇说:“五殇你在这里稍等一下,等我处理完事情之后,我们再走。”
“小东西。”千夜漓放下茶盏,见到白浅陌走了进来,又清冷道:“你的动作还真是慢的出奇,让为夫再次等了整整的一天一夜。”
“呵,你愿意。”白浅陌走到他的桌边,暗自翻了个白眼,又坦言说:“千夜漓,事到如今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吗?”
“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好谈的?”千夜漓自若问道:“你以前不是有很多的话想问我吗?怎么?现在却无话可说了?”“的确,我以前是想问你,可就是你这段时间的态度让我越来越讨厌你,所以我对你根本就无话可说。”话说到这分上,她白浅陌也没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于是直言道:“尤其是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强行睡
了我,这让我更讨厌你这个人。”
然而此时的空气已经降到最低,原本表面看起来沸腾的场面,也丝毫没有了任何的动静,唯独千夜漓依旧坐在茶座上望着外面的风景,他的目光微微收敛,神情极其平淡。
虽然现在一片死寂,也看不出这个妖孽现此刻的心情,但是她不后悔将自己的愤怒与不满全部说出来,事情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等到这一天可以宣泄。半晌,千夜漓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冥思了片刻,轻启双唇说:“那天你被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