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张路鄙夷的看着她:“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余妃一拍桌子:“你个贱人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看到张路因为竭力隐忍而暴起的青筋,我伸手去握她的手臂,笑着说:“余妃,天干物燥的,你还怀着身孕,别太激动,我们今天来就是想把有些话说清楚,你放心,你们沈家的财产,我一分钱都不想要。”
余妃和刘岚几乎同时伸手向我:“那你把钱交出来。”
我看了一眼沈洋的表情,他表现的极其无奈,很显然,在这两个强势的女人面前,沈洋根本就没有话语权。
我大笑一声:“沈洋,五年的夫妻情分啊,我就算给畜生喂了五年饭,畜生走之前都会对我摇摇尾巴。”
沈洋把头埋的很低,刘岚很不满我的说法:“曾黎,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我依然保持着笑容:“阿姨,我就是想说一说我心里的感受,沈洋要跟我离婚,我一没哭二没闹,余妃想让我去给沈洋婚礼的祝福,我去了,大大方方的祝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希望你们永远在一起,也希望你们过的富足安康,这些日子发生了多少事情,我隐忍着吞下去,不代表我没有反击的实力,我只是不想抹杀了我们多年的情分,沈洋,你但凡是个男人,你就在心里对自己说,你眼前的这个女人,你不爱她,就放了她。”
沈洋瘫坐在沙发里,稍稍蠕动了一下。
我接着说:“可以不爱,请别伤害,我不会死乞白赖的缠着你,更不会做出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来,也请你看在女儿的份上,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也放过我的朋友,我们把一切都撇的干干净净的,做不成夫妻,做不成朋友,至少我们可以做个相安无事的陌生人。”
沈洋依然保持着沉默,我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看见他低着头,我瞬间无语了。
张路踢了一脚桌子:“沈洋,你是个男人的话就吱一声。”
沈洋浑身颤抖了两下,讪讪的抬头:“嗯,好。”
张路有些气躁:“看见你这怂样老娘就手痒,社会败类。”
也许是我表态不要沈家的一分钱,刘岚和余妃都没有多说什么,任由张路骂了沈洋一通。
我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张路吵着说不想看到这些个贱人的嘴脸,于是催了韩野一遍又一遍。
终于,陈律师在韩野的搀扶下来了,我起身给陈律师挪了座位:“真是不好意思,陈律师,您伤还没好我就来麻烦您了,今天是想请您做个见证,也不是关于诉讼或者法律相关的,您放松就好。”
陈律师哀叹一声:“不瞒你说,沈先生早就料到了这一切,知道你性子倔,却还是为你打算好了一切,想着你或许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多替孩子的未来考虑考虑。”
我笑着落了座:“陈律师不必再劝我,每个人对生活的追求不同,我给妹儿一份安稳的生活,她就算长大后知道我现在的选择,也不会怪我的。”
那天哄妹儿午休,我问了妹儿一个问题,如果你有五百万,你最想做什么?
妹儿小心翼翼的问我,妈妈,我可以把这笔钱给贫困地区的小朋友们买好多好多的童话书吗。
妹儿还小,她根本不知道贫困地区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但是她明白,那儿的小孩子是没有童话书看的。
在孩子的心里,她不懂这五百万意味着多大一个数字,也不懂这五百万会给她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变化,但我坚信,物质的富足远不上内心的踏实。
陈律师点点头:“那就开始吧,长痛不如短痛,早解决早安心。”
我从钱包里拿出那张卡来,交到陈律师手中:“这笔钱是公公留给我的,自打我进沈家的门,公公就把我当成亲闺女一样对待,我很感激公公对我的疼爱,但是这笔钱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决定把这笔钱交出来,三年前,沈洋中大奖的时候,我依然穿着六块钱一双的拖鞋逛着菜市场,跟早起做生意的摊贩还那一毛两毛的价,三年后,我依然可以过这种生活,这笔钱的出现带给我的只有困惑和烦恼。”
我停顿了一下,看见沈洋还是蜷缩在沙发里,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我询问过父母的意思,他们也赞同我的决定,那就是把这笔钱还给沈洋。”
我刚说完,刘岚和余妃;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我接着说:“但是”
刘岚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从你进门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有数不完的花招,你现在又想怎样?”
沈洋终于直起腰来去拉刘岚:“妈,你先听曾黎把话说完。”
我没有理会刘岚的咆哮,继续说:“我的女儿妹儿,今年五岁,我问她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她说要把自己的童话书捐给贫困地区的小朋友,所以,我擅作主张把其中的一百万拿出来捐给贫困地区,剩下的五百万,还给我的前夫沈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