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敏真的有一双神奇的手,她给妹儿和小榕设计的礼服很合身,小榕的那身是她熬夜赶制出来的,经过姚远简单的口述,她脑补了孩子的身材后,做出来的小礼服和我的婚纱以及姚远的新郎服都是遥相呼应的,用张路的话说是,许敏是个货真价实的天才。
但是两个小家伙都还在哽咽中,虽然听懂了许敏讲的道理,却还是过不了感情上这一关。
张路去开门,进来后站在门口问:
“猜猜看是谁来了?”
这个时候还能有谁,不等张路说完,门口就哇的一声传来小孩的哭啼,我双手撩起婚纱裙摆朝门口走去,童辛抱着她的小孩站在我面前:
“辛儿,你终于回来了。”
童辛瘦了很多,做完月子之后的她虽然还在哺乳期,但不管怎么吃,体重都是直线下降。
刚出生的时候婴儿很丑,但现在这个孩子的五官都已经长开了,十分帅气的一个小伙子。
我伸手去抱:“小关关,小关关都长这么大了,刚出生的时候才巴掌大,辛儿,就你来了吗?”
我看了看后面,没有关河的影子,童辛擦了擦额头前的细汗:“本来想过两天再回来的,路路说你结婚,这不,紧赶慢赶才在昨天夜里到的星城,今天马不停蹄的就来参加你的婚礼了,黎黎,你这是怎么回事,订婚的时候还是韩野,一眨眼到结婚了,新郎怎么还换了呢?”
我嘘了一声:“一言难尽,以后有机会再跟你慢慢说,小关关好像长胖了很多,五官清秀,长大后又是一个祸害祖国花朵的小恶魔。”
童辛满眼母爱的盯着小关关:“本来家里人要给他取名叫狗蛋的,但我觉得狗蛋不好听,虽然老人家信奉那些小名好养活,终究是不太好,万一长大后同学们拿他的小名来取笑他呢?”
我笑出声来:“狗蛋这名字不错,不过还是小关关好听,对了,你跟关哥怎么样了?还因为以前那句话闹别扭?复婚了吗?孩子都这么大了。”
童辛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不急,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一时半会想不通也是正常的,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回来找我吧。”
我不由得叹口气:“这都大半年过去了,就因为一句话,好端端的一个家就分裂成这样,辛儿,你别怪路路,她就是嘴上没把门,但是心好,这些日子都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
童辛看着正在里头帮孩子们拍照的张路,释怀大笑:“说实话,一开始说我不怨她,是骗人的,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也算是一种信任吧,他要是不信任我,一辈子这么长,难免会有遭到误解的时候,他要是信任我,现在孩子都生下来了,真相大白,那天晚上我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喝断片了而已。”
小关关在我怀里极不安分,童辛伸手:“来,妈妈抱,黎黎阿姨怀了个小弟弟,抱着你这个大胖子会很累的,黎黎,你今天这婚纱可真漂亮,咦,对了,这位美女是你请来的化妆师?跟妆师?还有那个男孩,就是路路所说的韩野的儿子吧。”
我和童辛走了进去,我笑着介绍:“这位是许敏,这是我的好朋友童辛。”
童辛尖叫:“许敏,该不会是多次登上杂志封面的那个职业装设计大师许敏小姐吧?”
张路洋洋得意的搭着许敏的肩膀:“正是她,你等会可以找她要签名,还有,今天的礼服都是她设计的,还有我身上这套伴娘服,我决定了,我以后结婚,婚纱就交给许敏了,我们已经说好了的。”
童辛依然觉得不可置信:“太棒了,我都恨不得再结一次婚了。”
我们正说笑着,就听许敏探头看了一眼窗外,喊道:“新郎官来了,快点,我们准备好,新郎官的红包给的不够大的话,我们就不让他进门。”
毕竟人不够多,张路爱搞怪,也只是让姚远喝了一杯新鲜压榨的柠檬汁罢了。
姚远给的红包也确实很大,张路她们三两下就被收买了,门开的那一瞬间,姚远僵在门口很久,还是后面的齐楚推了他一把:
“愣着做什么,等着新娘子给你绣花啊。”
姚远这才恍过神来,走到我面前赞叹一声:“黎黎,你今天真美。”
齐楚哎呀叫了一声,翘着兰花指说:“连老婆都不称呼一声,此时不改口,看你怎么把新娘子迎上轿车,再来个爱的宣誓,否则你们谁都别让新娘子走出这扇门。”
许敏捧腹大笑,指着齐楚问:“怪不得张路要钦点你当伴郎,原来你是我们派过去的卧底。”
齐楚喊冤:“我只是觉得你们太不会为难新郎了,我都要怀疑你们是新郎派去的卧底,不过爱的誓言必不可少,你们赞不赞同?”
张路和许敏大叫:“赞同,赞同。”
姚远难为情的看着屋子里的人,然后慢慢的单膝下跪,拿着手上的那束捧花对我说:“我没有华丽的语言,也没有豪言壮语,我只想告诉你三件事,第一件事,我有的你想要的我全都给你,第二件事,我没有的你想要的我拼尽全力也要给你,第三件事,只要你还在我就永远爱。”
说完之后,齐楚抱怨:“就没了吗?你这爱的誓言也太简短了吧?”
张路都忍不住替姚远说话:“挺好的了,能做到这三点的男人,在这个上了床都没结果的年代几乎绝种了,姚医生,你要是做不到的话,我可是随时会去你家踹门带人的。”
姚远深情款款的看着我,然后在我手上留下一吻:
“曾黎,我不敢保证我能爱你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但我向你发誓我会爱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跟我走吧,好吗?”
我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好。”
说完后我看见许敏捂着嘴难以遏制的流下泪来,还一个劲的在辩解说:“今天这大喜的日子,我为你们感到开心,实在是这誓言太感人,我我我对不起,对不起,请问你们的洗手间在哪儿?”
我知道许敏是鼓起勇气才来参加这场婚礼,而她此刻的决堤,也正是因为她爱的历久弥新而又深沉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