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路,你给我回来。”
我真的是浑身都不舒服,全身燥热不堪。
张路又折回来将我从韩野的手中拖起来:“这家伙酒品很差,但是悟性不错,估计潜意识还存留着一丝坏坏的想法,宝贝儿,我有种预感,你今晚要是单独跟他在一起的话,会发生很多很好玩的故事哦。”
我拍了张路一下:“我发誓,下次傅少川再找你麻烦的时候,我帮你挡着。”
张路朝我拍掌:“成交,得咧,我把他拖回房间,然后咱们关起房门放着音乐,睡一觉醒来就阳光明媚了。”
事实上我们一晚上醒了无数次,韩野睡的很香,也没有再吐。
到了后半夜,我和张路反而睡不着了。
“黎黎,我发现你最近有些奇怪,你是不是受了沈洋的打击,所以不太敢相信男人,也不相信爱情了?”
张路开了床头灯,有些晃眼。
我揉了揉眼睛:“没有啊,我依然相信爱情,薇姐说的,女人无论如何,都要嫁给爱情,哪怕这份爱情是飞蛾扑火,也好过不曾拥有,我觉得薇姐是个有大智慧的女人,只可惜她生在那个时代,封建思想真的毒害人心,什么父母之命,不过是强权主义罢了。”
张路捧着我的脸:“不要妄图岔开话题,曾黎,我问你,你是不是得了亲密恐惧症?”
这个词实在是太过于陌生,我忍不住问:“什么叫做亲密恐惧症?”
张路坐了起来:“所谓的亲密恐惧症,就是你害怕与人亲密接触,会排斥对方的身体,我查过资料,这种亲密恐惧症产生的原因呢,是由时间造成的爱情冷感,不过你和沈洋之间应该没有这种问题,但我发现你最近有意无意的在躲着韩野。”
我噗嗤一声笑了:“我和韩野之间没有爱情,这个所谓的恐惧症不能放在我和韩野身上。”
我翻过身去想睡觉,张路逮住我不放:“我想说的亲密恐惧症,和百科词条上解释的亲密恐惧症不太一样,我是怕你在经受到沈洋对你做出过的种种伤害之后,你自己会形成一个独立的保护圈,其实你是把自己困在你的舒适区里,不肯与人交际,黎黎,你这样的症状是很危险的,你要正视自己身上开始出现的问题。”
虽然张路说中了我内心的恐惧,但我不想承认这样的问题。
于是翻过身来抱着她:“你看,我抱着你,一点都没有亲密恐惧症的问题,你以前是个神经大条的人,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细心了?”
张路贼笑:“我答应过干妈要好好照顾你的?”
对于张路的干妈,我是掰着手指头都数不清了。
“你说的是哪一个干妈?”
张路戳我脑门:“还能有哪个干妈?薇姐临走前最担心的就是你,她怕你受过伤之后就不再相信爱情,我看得出来,薇姐的内心极度的渴望着爱情,但她已经不可能再拥有爱情了,所以她怕你也错过。”
“我不会的,你要相信我,沈洋其实就是我做过的一道选择题,原本有四个选项的,我没有勾选到对的答案,但是现在那道选择题已经划掉了一个错误选项,剩下的三个选项里,总有一个是对的,我会乐观积极的面对这份我要交出的答卷。”
可能是五年来对于婚姻的平淡和爱情的缺失吧,如果仅仅是沈洋出轨,和我离婚后又娶了小三这么简单的话,我可能会耿耿于怀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会怀疑婚姻,会质疑爱情,但后面经历的事情却让我突然明白,有些人的世界是硬闯不了的,与其紧紧抓住对方的冷漠来折磨自己,不如坦然的去接受新生活的挑战和磨练。
张路抱着我,担忧的说:“也许你现在还不愿意承认自己内心的恐惧,但是你放心,不管怎样,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如果你将来真的无法接受别的人,也还有我,你一天不结婚,我就陪你一天,你一辈子不结婚,我就陪你一辈子,我们两个抚养妹儿,好好过日子。”
我故作轻松的埋怨:“你又想跟我抢妹儿,我警告你啊,不许打我家妹儿的主意,再说了,我都已经结过婚了,你不能和我比。”
张路死赖着抱我:“我不管,我今天把话撂你这儿了,你要是不结婚了,我就当个老姑娘,一辈子赖着你,让妹儿给我养老,让你给我端屎端尿。”
“你想的美。”
屋子里开着空调,我们俩相拥而眠,像是回到了大学时候冬天取暖的日子。
早上五点四十,张路还在呼呼大睡,我起床给韩野泡了一杯蜂蜜水,他有六点准时起床的习惯,昨晚喝了太多酒,我怕他早起会头疼。
推开门进去,他还在睡,他的房间从来不用遮挡阳光的窗帘,怕自己会不自觉的在黑暗中荒废了早起的时间,外面微亮,依稀能看见他俊俏的轮廓,眉眼间与薇姐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