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婕?”
“福安是我表妹,早在宋府第一次入牢的时候,他就来找过我,要我帮宋家,只是我也无能为力,他便去撺掇他客表哥客飞,带着大孔书院的书生闹事,虽然你们宋家被放出来了,但他撺掇客飞的事,可是被鲁王骂得惨,就被禁足了。你这次再入狱,命也要丢了,正好这次被拉去法场砍头的,都是换了别的囚犯,我见你是福安唯一的手帕交,我干脆就趁这机会,把你换了出来。”
周参让俏丽女婢上热茶,“宋娘子今夜且待这,明日一早我便送你去福安那……”
宋莹打断道:“那宋家其他人呢,是不是和我一起走?”
周参好笑,“你以为摄政王有那么好糊弄,救你一个,就废了我多少工夫,要是全救了,还不得把我搭进去。这次我不过是看在福安面上才去救你,你去他身边就好好伺候,别想有的没的。”
这意思就是,宋家就逃了她一人。宋莹两手把脸一捂,泪水从指缝里向外涌流。
周参见惯了摄政王惹出来的生离死别,也不想再劝宋莹,就让俏丽女婢带宋莹去别的屋休息。
这边宋莹前脚刚走,就有心腹满脸慌张地趴在地上,“不好了主子,摄政王的人去牢里找宋娘子,没找着,摄政王正大发雷霆,叫人去彻查呢。”
周参心中一凛,“怎么回事?父亲怎么会突然想到去找宋娘子?”
“有人给摄政王献了一副美人图,正是宋家娘子。主子,现在怎么办,要是被摄政王发现我们的钉子,一层挖一层的,可就牵连到主子了。”
周参脸一白,“当然不能被他发现了。”被发现了,身后可是要被牵出一片周文帝周正的人。
周参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在心腹的催促中,终究做出了决定,沉声道:“我这就向父亲,负荆请罪去。”
摄政王不像周参是借用了知府的院子,他住的是专门的府邸,花园院子格局都是工部精心建造的,完全讨了摄政王的喜欢。
周参去的时候,屋外的太监、婢女都是噤若寒蝉,摄政王暴怒的声音传了出来:“大牢里的人都能逃走,本王还敢抓人下狱么。你简直尸位素餐,玩忽职守,做这知府有个屁用,再找不着人,你这官也别做了,直接进牢做死人吧。”
接着就是冀州知府的几顿求饶声。好一会了,才见冀州知府一个七尺男儿,畏畏缩缩的,从里面退了出来。
周参装作一脸神色惶惶,来到摄政王面前。
摄政王火气大得很,看见周参这个庶长子,直接骂开:“让你来冀州查你弟弟的案子,你看你都干了什么事。被那帮书生威胁了一下,就放了蒲问亭和宋骞,还得我来这里,帮你把动乱摆平了。胆子魄力小的,和只老鼠一样,简直就学了你那死去的娘,不堪大用。”
周参装作害怕,一脸驯服地被摄政王辱骂。等摄政王稍微气消了点,就哭丧着一张脸道:“儿自然不如父亲,这都是天下皆知的。父亲何必为了不肖儿,如此恼火,气着自个儿的身子。”
摄政王被周参捧了,心情好多了,“也就是你最孝顺我了,也罢,这次吸取教训,下次谁在阻拦你做事,直接杀了了事。”
周参弱弱应是,紧接着就带着一丝笑意道:“儿最近得了一个美人,正要献给父亲。”
摄政王起了兴致,“怎么个美法?”
周参毕恭毕敬:“身带异香,堪比洛神。正是宋骞之女,宋莹。”
摄政王一惊,“那宋娘子怎么会在你那?”
周参嘿嘿笑,“儿观宋娘子绝美,就这么死了太浪费了,儿就想着干脆就献给父亲,服侍父亲,不枉她活这一世。”
摄政王唏嘘,“原来宋莹失踪的事,是你这孽子捣的鬼。”
周参一脸自得,“以前在京里,阿弟又不是没干过这事。”
当时京里大牢确实是真有一美人,也是摄政王一个儿子偷梁换柱,把美人偷出来,献给了摄政王。周参如今,不过是依葫芦画瓢而已。
摄政王也不再计较大牢的事了,只是愈发想见那人人称赞的美人宋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