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人就在浓雾中,摸索着出去。在天亮后,终于找到了官道。
久等之后,终于见到一行车马过来。车马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边上却有二十几个护卫守卫,着装干练,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这行人不是一般普通老百姓。
她们有救了。蒲如羡直接让狼畜把她背到路中央,她对着车马的方向大叫:“来人啊,救命啊。”
车马如她所愿停了下来。在最前面骑马的人拔出腰间的利剑,指着蒲如羡和狼畜,喝问道:“尔等何人,为何拦马?”
狼畜察觉对面的人的敌意,如狼般,背弓了起来。
蒲如羡趴住他的背,有气无力道:“我和姐姐被土匪掳走,我被家仆救了出来,欲前往官府报案捉拿匪人,恩人可否顺路带我等一程?”
骑马的护卫敌意淡了淡,然后小声吩咐一护卫道:“给郎君报一声,看如何处理妥当?”
蒲如羡等了一会儿,就听传话的护卫跑回来,为难道:“郎君说,把这小娘子挪开,别挡道。”
骑马的护卫并无吃惊,马上按照护卫口中说的郎君的命令,指派人道:“你们给我把她和这不人不畜的东西,往远了扔,别惊了后面的夫人。”
狼畜见几个护卫围了过来,立即“嗷”的大叫,背着蒲如羡和护卫打斗了起来。
蒲如羡看脑袋上刀光剑影的,都忘了自己几日没吃饱饭,吓得哇哇大叫。她本来就小,在这生命危急关头,声音尖利刺耳,老远都能听见她的惨叫声。
一匹快马呼啸而至。红马上英姿飒爽的女人往蒲如羡这边看了一眼,喝问道:“夫人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蒲如羡身前的马车车帘被一双纤长的手指,一个清雅矜贵的男人从马车上下来。
一张脸俊朗清秀,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凤目顾盼生威,鼻梁高挺,薄唇轻启,客气回道:“萧娘子,不过是拦路抢劫的匪人而已,我这就让护卫清人,可是扰了母亲?”
蒲如羡听这人长得人模狗样,嘴里却吐的不是人话,立刻气得掏了个东西,往那男人面上砸去。
蒲如羡力量爆发的快,又离那男人近,那男人没能躲开,就被砸了个正着。
蒲如羡刚觉得报复地爽快,但等看到自己丢在那男人脸上的是自己的红嘴绿鹦哥肚兜时,就羞得一脸通红。手快了……
萧娘子年过三十,也是个爱看热闹的人,见此捂嘴笑,在马上甩着马鞭,起哄道:“哟,怎么是个肚兜啊?”
一个红绿色肚兜挂在他脸上,可真是……不常见。
蒲如羡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那男人倒是气得将肚兜一扔,咬牙启齿、恼羞成怒:“真是……伤风败俗,随身带着这腌渍物,恐不是什么好人,来人,赶紧将人给我扔出去。”
萧娘子却仔细看了蒲如羡,和她身下的狼畜一眼,挑眉拦着,劝道:“不过是个小娘子,郎君生什么气。看她这小脸脏兮兮的,应该是受了苦。我来夫人这里之前,也在江湖行走过,也有些眼力界,这小娘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坏人。这官道往来的马车就少,我们要是不理会她,她今夜可就要被野兽给吃了。”
看陈复无动于衷,萧娘子又道:“夫人心善,要是知道这事,估计又要不高兴了。”
这才说得陈复,脸色起了变化。
蒲如羡听出萧娘子在帮她,赶紧点头,表明自己的来历出身。
但外人太多,她也不好直说自己是蒲家的娘子,反正她也去大孔女学混了几日,便说道:“我是大孔女学的人,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坏人。你们要是能把我和宋姐姐送回书院的话,府里必有重谢。”
“大孔女学。”陈复定定地看着蒲如羡,越看她越眼熟。
她可不就像极了赫连璇作画寻人的娘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