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皇后教她下棋赢过别人,蒲如羡就拿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分享给赫连皇后。
让一只鸟吃另一只鸟的口水。蒲如羡一点也不明白赫连皇后的心塞。
听见范氏说燕窝管饱,蒲如羡欣喜地拜别父母,上了马车。
纤云、弄巧给马车上的银盆里刚加了点炭,蒲如羡就让她们拉开矮桌,摆上棋盘,兴冲冲道:“我们继续下棋。”
纤云苦笑。弄巧连连摆手:“三娘,奴婢不行的,上次下的,奴婢脑袋都打结了。”
邢妈妈捂住嘴,乐不可支,“三娘,你就绕过她们俩吧。你棋艺厉害,可别老欺负她们这长了葫芦脑袋的。”
蒲如羡面上一副“独孤求败”的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
因为琼姐姐的帮忙,她和谁下棋都赢,久而久之,自然就喜欢上这种胜利的感觉,一点也不觉得胜之不武。
慢慢的,她也觉得下棋是个有意思的玩意,自己也用心向琼姐姐学了起来,之后就经常没事拉着身边的人来玩。可是把纤云、弄巧给折腾得要哭了。
赫连皇后无语,用鸟身踩在马车的窗沿上,看路边的人情风景。
行到了一半的时候,赫连皇后却突然喊道:“三娘,让人停下马车,前面有众人闹事,我们避着些。”
蒲如羡相信琼姐姐,自然吩咐纤云去喊车夫停下。
邢妈妈怪道:“三娘,怎么突然喊马车停下?”
蒲如羡自己也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只能含糊道:“我突然有些饿了,妈妈让人下去随意买些什么吧。”
“三娘糊涂了,马车上本来就备着糕点,何必下去买呢。”邢妈妈好笑,“弄巧,还不给三娘把糕点找出来。纤云,你再去喊车夫。”
“纤云别去。”蒲如羡赶紧拉着邢妈妈,还没想出用什么理由,让邢妈妈让马车停边上,就有一个人突然掀起车帘,直接钻进了车厢里。
现下已是冰雪交接时令,外头刺骨寒风吹了进来,纤云赶紧给蒲如羡披上明紫貂皮大氅,对着弄巧喝道:“还不把人踢下去。”
弄巧虽然脑袋笨,不机灵,但力气像天生有股牛劲。听了纤云的话,就一门心思地把来人往下推。
来人也是个奇葩的,直接把弄巧抱进怀里,道:“小娘子,别怕,在下不是坏人,容我避避就可。”
邢妈妈见来人不顾男女大防,立马警惕起来,把蒲如羡挡在身后,斥道:“哪来的登徒子,竟然上女眷的马车,还不快滚。”
来人头上的冠帽歪了,衣衫也有些凌乱。他放开了弄巧,整了整衣冠。
他也不瞧被邢妈妈藏在身后的蒲如羡,只是闭着眼睛,一脸惭愧,对着邢妈妈恭身道:“摄政王府的爪牙到处抓人,在下逃跑不及,无奈之下,只好躲进马车。有所惊扰,实在惭愧。”
接着又对脸红的弄巧道:“刚才事急从权,非我故意,望小娘子海涵。”
弄巧虽然脸红,还是傻乎乎道:“既然惭愧,怎么不自己下去。”
纤云倒是细心:“看你袖口绣着字,你是大孔书院的书生?”
来人自报家门:“是极,在下正是大孔书院的学生。”
蒲如羡听见是自己阿耶门下的学生,自然探出头看说话的男子。他穿着青色的长衫,男生女相,一双桃花眼,脸上还有些余惊未消。乍一眼看去,并不觉得是个坏人。
蒲如羡不觉得害怕,还非常感兴趣地问道:“你是大孔书院的吗?”
俊秀男子早就知道被众人保护的,定是这马车的主人。
瞧见说话的是个子小小的白团子,不是什么及笄的娘子,也是松了一口气,回道:“回这位小娘子,在下客飞,尊师姓宋,乃大孔书院蒲山长之高徒。”
蒲问亭教的学生里,就是宋莹父亲一个人姓宋。蒲如羡很肯定地道:“那你是宜真叔叔的徒弟。”
俊秀男子脸上泛起惊讶,“小娘子是何人家,怎称尊师为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