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懂什么!”
戾不想和连翘过多解释,扔下这句话后,就消失在她的脑海中。
连翘轻轻哼了一声。
如果那个阎王真是斗皇实力,比长生山里的少年还逊色几分,那么他一定来自冥城。
戾怕的不就是两样:一为斗宗,二为冥城。
多么简单。
凭她的聪明才智会不懂?
连翘颇有兴致地转了转自己的左腕,随后抬头,继续朝奉京城内奔去。
她跑得快喘不过气时,终于瞧见隐约的城郭轮廓。
奉京城后,有一片连绵起伏的山丘,名叫凤鸣,山温水软。
护城河就是从深山里蔓延出的凤鸣河。
此时河边端坐着一人,披蓑戴笠,脚边还端端正正地放着个小木桶。
里面舀了半桶护城河水,游着近十条被钩子挂破嘴的河鱼。
长孙彦凝神望着平静的水面。
他垂钓时,整个人都变得尤其专注。
即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懒得理会,眼珠子一错不错盯住鱼漂。
偏偏身后那个人极不懂事。
跑起来踩着地上落叶,四周似乎都回荡着干叶被踩碎的“嚓嚓”声。
吵死了……
长孙彦没有回头,依旧握住手里的钓竿。
谁知在下一刻,身后的人到了跟前,突然低喝一声,“师兄!”
清脆中掺着几分愤懑的嗓音,使得长孙彦眉头皱起。
听到那种责怪的语气,他差点怀疑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长孙彦回过头,看到个灰头土脸的小娃娃,正是连翘无疑。
此刻的她像极了小叫花子。
衣裳的袖子破破烂烂,嘴唇裂了层干皮,面色苍白如纸。
何况人又生得瘦弱,在风中飘飘荡荡,几乎随时会被卷走上天般。
长孙彦砸了咂嘴。
鱼也不钓了,索性放下钓竿,上下打量起了连翘。
“呦~几天不见,你怎么改行要饭了。”
“还不是你害的!”
提起这茬,连翘就分外气恼。
她只是无辜地去送个丹药,竟然都能被那个女人抓起来。
长孙彦觉得自己被条小狗莫名咬了口,语气不免透着委屈。
“我又把你怎么着了?”
连翘没力气和他在这里解释。
饿了两天,流了点血,还在城外崎岖的小路上跑了快十里。
她此时小手一伸,指住地上的木桶和钓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