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感冒原本不是什么大事,虽然京城中这一波来势汹涌,但一周后,来配风寒药的人几乎没有了。
夏春桃躺在家中休息了几日,也好得差不多了,便放了两个孩子回医馆帮忙。
只有北桥坊中的那一位,一直拖着未好。薛正明去问过好心的邻居,说虽然退了烧,但总觉得不舒服,有时候下午还会烧上来。
那患者也不好好休息,生着病也出去干活,生病时本就体质偏弱,劳累过度的话会大幅增加身体负担。
这样下去可不是事,沈玉娇担心,如果再不好起来,可能会拖成肺炎。
“你和我去趟北桥坊,”沈玉娇朝薛正明一招手,“我必须去和那户人家谈谈。”
薛正明不爽地放下笔:“为什么是我?我不加班,你找清槐去。”
“你个子高,给我加点气势。”
进入发育期的男孩子长得很快,之前还和清槐差不多高,但现在已经高出了一个头。
沈玉娇比划了下,大约已经长到了一米七多,要是营养跟上的话,估计还能长不少。
那户人家一看就不好纠缠,她得带个有点气势的人去。
在科举殿试前,傅九霄又开始忙碌,每天能回家吃晚饭已经算不忙的时候。所以沈玉娇挑来挑去,只能让薛正明陪她去了。
薛正明板着脸,在沈玉娇加钱的请求下,陪着她去了北桥坊。
沈玉娇已经提前问过邻居,这家里是一位夫人一位妾室,男人白天都会去附近的书院念书,妾室也找了活做,一般都只有夫人在家。
但按照往常的惯例,那名可怜的小妾会在今日休息一个下午。
她又敲了很长时间的门,开门的还是那位不友善的夫人。
“怎么又是你,不是说别再来找我们了吗?”
沈玉娇急忙回答:“我想见见那位病人,听说她的病一直不好。”
薛正明伸出一只手,有力地按在门上,挡住了那位夫人想要关门的架势。
“病拖久了死在你们家,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薛正明原本就是臭脸,现在脸色更难看了,“没见过你这么心狠的人。“
那位夫人也沉下脸,尝试关了几次门,无奈抗不过薛正明的力道,只得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她在里屋休息,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
薛正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语气里带着愤怒:“也不请我们进去,一点礼貌都没有。”
“愿意帮我们去叫人已经很好了,你还指望她能给你倒杯热茶?”
没让他们等很久,那位夫人便带着一名女子出来了。
还未见面,沈玉娇就感受到对方病得很重。步履拖沓沉重,咳嗽一声接一声,带着那种久病未愈的病气感。
“给你带来了,你们就在这前厅看吧,别打扰我睡觉。”那位夫人随手一指前厅的桌椅,便转身上了楼。
“总算是见到你了……”沈玉娇一边从药箱里拿东西,一边笑着抬起头。
她突然止住了说话声,和那名病人一样愣着。
只有薛正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奇怪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你们还认识?”薛正明刚一说话,就立马住嘴了。
这气氛明显不对,他要是再乱说话,怕是要被沈玉娇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