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惊讶的说不出话,眼光直直望着少年将地上的银两堆在一起,然后用衣襟兜着走远,才醒过神来。
“段师兄,他给喝完了!”
“段师兄,银子也给他拿走了!”
“段师兄,这小子怎么做到的?”
段尘不能回答,烦躁的摆摆手,“都去睡觉吧!”
卓藏锋回到马车旁,闭目冥想的慧月望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你竟然也懂修行?”
懂是不懂,卓藏锋也并不清楚,没有人真正教过他任何修行方法,但是遇到的人又好像教过他许多高深的修行方法。
老怪物给自己将修行界的故事,师父说了些修行要决;老道士教导自己做人的道理,甚至太学院那位怪夫子都给了自己一条关于剑修最为独特的注解。
还有畏女人如虎的推己,虽然他修的是佛剑,那几个晚上所讲的自己并不能懂,但是谁敢说他们哪一个人不是在修行?
但是自己呢?懂不懂修行?他从来认为自己不懂,但是又觉得也懂。
这个问题不怎么好回答,想着慧月冷淡的态度,敷衍她一次也并没什么礼貌不礼貌之说。
他装作很认真想了很久,用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回答道:“不太懂,但也略懂。”
这是什么话?慧月有些恼怒,想着这个有些高傲的少年还真把自己那点微末的道行当作宝贝,看在一路上他倒是也警惕,办事也算可靠,就不再搭理他,凝神静气,做自己每日必修的禅定功夫去了。
第二日路过镇上,果然有一口水井。
在镇上饮马灌水,段尘仔细把自己的水囊灌满,又检查皮囊并无破损,小心挂在马上。
卓藏锋远远望到,嘴角绽出一丝微笑。
然而要动身的时候,流云宗几人站在井口边的大石上不断四处张望,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
蒋仲虎催促道:“我看你们流云宗的帮手是不会来了。”
段尘急忙道:“再等等看!他们虽然是我宗门外事子弟,但最是熟悉山形地势,少了他们我们寻找天道神潭就没那么容易了。”
原来流云宗还安排好了向导,看来这些人办事很是周详。卓藏锋想着,拍了拍马背上的水囊,将目光望向简陋的街镇上。
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两匹马从镇上小路冲来,马上乘客身着黑衣,看样子大概四五十所左右。
卓藏锋想中一动,这两个人怎么如此面熟?想了许久,没个结果,听到蒋校尉指挥动身,才催动马匹跟上公主车驾。’
其后的路途还算平坦,行进比较顺利。他再也不同担心水的问题,渴了就去段尘处讨要。这些当初参与赌斗的人虽然极不情愿,但都还遵守规则,倒也没遭到拒绝。
只是这些人就苦了,虽说深秋天气凉爽,可一路上颠簸劳累,少了水也是不行。而这个少年真是难缠,只要一发现他们有喝水的举动就会适时而止,笑嘻嘻拿过水囊一气喝干,然后将瘪瘪的皮囊扔还给他们,扬长而去。
公主一直待在车上,只有一次遇到路面较窄的地方,车子走到有些费力,她才款款下车。
这次卓藏锋清楚了,公主穿了一领深紫色的纱裙,体态娇柔,在秋色昏黄的色彩下极是艳丽,仿佛是这整个秋季中最美丽的花朵。
其后她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甚至连车帘都不曾掀动,竟真个是弱不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