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安除了偶尔到外头院子转转,其余时间一直埋头在客房狂抄手札,这么一本厚厚的手札,要看完领悟完消化完,不知得花多长时间,他们也做不到厚着脸皮问国师大人要如此珍贵的资料,索性直接手抄下来。
为避免出错,他抄得小心翼翼专心致志,要知道这种领悟功法的事情,有时错了一个字就会起不同的效果,万一一个不好,阿澈走火入魔也有可能。
而且完完整整抄一遍后,林幼安心里有了概念,给原澈翻译时也顺畅很多,总的来说,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原澈本不想安安这么辛苦,想自己来抄,但安安不放心,所以他只能在一旁干看着,不时瞟一眼聚精会神的安安,然后看看手里的书,隔段时间,还得叫安安放下誊写,到外头走走。
毕竟安安是个双身子的人,长时间一个姿势写字对身体也是一种负担。
原澈一看安安又写有半个时辰了,便将他带到屋外院子散步。
他们暂住的客院颇大,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名花香草,错落有序,精致精美,别有一番风味。
院子静悄悄的,仆从侍从各司其职,没什么特别的事基本不会在外走动,原澈和林幼安走了一圈,也只见了两三个路过的府从。
“安安,想不想去外面走走?”之前谈话聊天中,有听到安安隐约说了句第一次来上京,所以原澈想,要不出去看一下上京的景色?虽然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但是若只是看看外面的景色,不进他人门槛,避开人群也是可以的。
原澈来过上京几次,但每次停留的时间都不长,一般都是办完事当天或第二天就离开。
其实他对上京的观感不是很好,他虽然不算淡泊名利的人,但因为有了现代人的记忆,他不习惯卑躬屈膝,而这个地方的权势的中心,高高在上的人太多。
相比之下,临凤城更让他有归属感,同样的繁华热闹,百姓安居乐业,家里更加平静安详。总而言之不同城镇各有各的好,只是因人而异。
林幼安摇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他不是不懂事的人,现在他们有孝在身,哪能出去玩乐呢?
让阿澈离开家带他来上京求医,已经让他很是愧疚了,他道:“阿澈,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们等抄完手札就回家吧?”他们出来得也挺久的,是时候该回去了。
原澈自然没意见,当下点头答应,在外面,总没有在家里自在。
两人闲庭信步,慢慢往屋里方向走。
“阿澈。”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喊声,原澈转过身,回廊另一头,姬明瑜在下人的带领下朝他走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阿瑜。”原澈看到姬明瑜,也是很高兴,带着林幼安迎面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真是对不住了,这几天事忙,一时走不开,到现在才有空来找你。”姬明瑜歉意的笑道。
“哪里,我还要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这么轻易进国师府。”原澈感激道,他刚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信物,被拦在门口不得其入,还是姬明瑜利用身份带他们进来,不然,他们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国师。
“举手之劳的事,不足挂齿,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的确。
原澈和姬明瑜相视一笑。
“哥么好?”姬明瑜见礼,看着林幼安的眼神很友善,没什么异常,也没问他当日明明只带了一只狐狸来,没几天身边就有夫郎在,这么明显的纰漏只要稍稍一联想,就能想到其中的不妥处。
原澈心里稍稍松口气。
这种事他难以解释,不管他有没有察觉,既然他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那就这样吧。
林幼安笑笑回应,然后道:“那我先回去了,夫君你和殿下慢慢叙旧。”
原澈道:“我先送你。”
“不必,就几步路的距离,你陪殿下吧。”林幼安拒绝道,然后扶着腰自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