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师父和余阿姨到现在还没有成婚吗?”白雪听完吴双的讲述后深深地感叹着问。
“没有。”吴双神情凝重地摇摇头说。
“啊!多么伟大的俩个老人。”白雪说,“时光如流水水,青春不再来,一个可以为别人的事情,甘愿牺牲自己青春年华的人,这世上能有几人!这是多么高尚的俩个老人。”
“是啊!”吴双也叹息着说,“在我心目中他们也就是我的父亲和母亲。”
“你刚才说,你夫人也就是渔夫李大江的女儿吗?”白雪又问。
吴双点点头,神情中充满了对往事美好的眷恋。
“很显然,在您迈向成功的艰辛道路上,她一定也给了您莫大的鼓舞和支持?”
“她有一颗非常温柔非常善良非常怜惜的心,”吴双悠悠地说,“她从小就懂得舍己为人!”
他忽然用力地抿着双唇,脸上洋溢着回忆美好往事的微笑,说:“我八岁就开始跟随师父练剑,巨大的仇恨促使我从小就非常刻苦地对待每一件事情;我每次练剑都要练到筋疲力尽才肯罢休,可是每当我回到家端起碗吃饭的时候,我就会发现我的碗底下总会有一些好东西。”
“这是余阿姨特别为你准备的吧!”白雪问。
“是的。”吴双点点头说,“来到庐江,从此我们和李大叔一家人一齐生活一齐劳作,组成了一个大家庭;由于人多,生活供应艰难,于是他们大人就把好东西都留给我们俩个孩子。有时候,是一个鸡蛋,有时候是半碗猪肉,也有的时候会是一些难得的野味。因为,哪都是师父和李大叔在山上捕的野兔子或斑鸠。然而,我上顿吃完了,下一顿又会有;开始我很不理解,于是我就注意观察全家每一个人吃饭时候的情景。这时我才发现,妹妹李诗诗碗底的好东西始终没有动一下筷子,她总是和大人一样把表面上的白饭吃完,然后偷偷地将她碗里剩下的那半碗好东西,放进橱柜里,等到下一顿吃饭的时候,她就对余妈说:这是吴双哥哥上午吃剩下的,您再给他加热吧!阿姨。”
“李姐姐那么小就那么董事!”白雪怀着敬慕的神情说。
“是啊!她从小就是这么关心体贴别人,”吴双说,“没过几天,有一次李大叔在湖边捡回来一些野鸭蛋;那天吃中午饭我们的碗里又悄悄地放了几个鸭蛋,因此,我也就特别留意她;见她还是没动碗里的鸭蛋,只吃白饭,我就揭穿了她。我说妹妹这是你的,你应该把它吃掉。于是,她就笑着跟我说,哥哥我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你帮我吃了吧!这时,全家人也都停下了筷子,他们心情凝重地看着我们俩个小孩子说话。记得当时我没有同意她的要求,并且把她每一次想办法留给我吃的东西,都告诉了大家。这时,她就哭了,她流着泪说,哥哥家里这么穷,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补充营养,而你每天都要那么辛劳地刻苦练剑,我妈妈说了,你这么幸苦没有营养身体就会垮的……自那以后,她就直接告诉余妈,将后再有好东西的时候,全都留给哥哥吃吧!”
白雪听着无声地流下了眼泪,她说。
“李姐姐真是个非常温柔贤惠的好女人,她从小就有一颗善良、爱人的心!”
“并且,这么多年来,我们夫妻俩从来都是聚少离多,可是她却始终坚强地打理好家里的生活,不让****一点心。”
就在这时,毛小二再次敲开了门。
他进来说:“昨天有个太原来的中年男人,自称姓花,他在咱们客栈狮子大开口要了二十间客房,并且还将那间花销最昂贵的客房也定下了。他临走时预付了一千两银票,并交待我说:只要落雁城有的,我们客栈能办到的,他们的客人们住的、吃的、喝的、玩的,一切都要无条件地满足他们的需求,走的那一天,他保证会一文不少拜纳房费!”
“那他们说了要住多久吗?”白雪问。
“他说看完吴庄主的决斗他们就走!”
“喔!那就按他说的办吧。”白雪说,“我们是生意人,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客人们的要求我们理应尽让满足。”
“明白。”
“这么说来,这次我决斗的事情,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吴双忽然说。
“可不是么!”毛小二说,“这几天落雁城前来看决斗的人一天比一天多起来,并且全城大大小小的客栈和旅馆,也都快要爆满了!”
“很好!”吴双喃喃地说,“就是要人多才好……”他没有把话说完。
吴双的到来,使白雪重新获得了生命的希望;她喝了药之后,与吴双说了一些话便感到身体有些困倦了。于是,吴双也不再打扰她休息,他再三嘱咐她要坚强面对生活,勇敢应对磨难,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
之后,他帮她带拢房门,便离开了凤鸣客栈。
这时,街上的人熙来攘往,就在他抬脚正准备跨下凤鸣客栈石级的那一刻;忽然,他无意间瞥见街对面的那棵大槐树下,正有一双凌厉的眼睛在盯着他。
于是,他便回头看了看身后和周围,并未发现有任何人与前面树下那人敌对的视线作回应;这时,他便断定,这人一定是冲他来的了。
他又谨慎地观察了四周,发现都是一些各自忙碌的路人,并未有其他的可疑之人;因此他断定,前面树下那个怀中抱着一柄褐鞘长剑的男子,在附近一定没有帮手。这也使他略微放心了一点。
这个怀抱长剑,傲然立于树下的青年人,大约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白净的面皮,眉清目秀;薄唇小嘴,看上去隐隐有几分少女的风雅;他穿着一身洁净的白衣白袜,抱在胸前的左手还握着一束清新的白兰花。
这时,吴双毅然的走下石阶,他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依然朝着嵩山庄园的南大门走去;当他从树下那个白衣青年人的身旁走过时,对方突然问他。
“你就是吴双?”
“是的。”回答时吴双停下了脚步,并且平静地抬起了头,他镇静地看向远方。
“就是,一夜之间抢夺了王百万嵩山庄园的那个吴双吗?”对方又问,语气冰冷如霜。
“你搞错了,”吴双说,他依然看着前方,他的语气也同样冷若冰霜,“嵩山庄园原本就是我们家的,我只不过是从我舅舅的手上要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你舅舅!”对方迟疑地问,“谁……谁是你舅舅?”
“当然是王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