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侧妃之位
“殿下,一切都安排妥了。”管家低声道:“您放心就是了。”
李菖点了点头,淡淡道:“手脚干净些,别叫人发现了。另外,那只野兽既然抓到了,便好好关起来,别让它死了。”
“是,殿下。”管家退下以后,初碧若有所思道:“果然是殿下思虑周全。”李菖漫不经心道:“侧妃的主意虽好,但是欠缺了些,这桩事需闹得足够大,才能叫父皇注意。”
“可是火灾一事已经将这事捅到陛下面前了。”她略略蹙眉:“殿下为何还要费心筹谋?”他一面拿起信笺一面道:“尚且不够,这般费心设局,怎么能草草收场……”
初碧想到方才李菖吩咐下去的话,虽然她听见的不过寥寥几句,但也有些毛骨悚然,这人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李菖却突然将手中的信笺一放,唤来侍从道:“这是何人送来的?”侍从看了看,随即摇头道:“回禀殿下,小人不知,应当是同折子一道送来的。”
初碧心中一动,不自觉看了过去,李菖却突然拿着信笺起身,对初碧道:“本殿下还有旁的事,侧妃先回去吧。”
“是,殿下。”初碧虽然有疑惑,但不敢发问,于是缓缓行了出去,路过李菖身侧之时不经意瞄了一眼,字迹娟秀,定是个女子,可这到底是何人送来的?
初碧离开以后,李菖也匆匆出了府,只身来到一家戏馆,径直上了三楼,门口立着个低眉顺眼的侍婢,对他道:“殿下请。”
李菖神情复杂地走了进去,对着里间女子的背影拱了拱手:“娘娘为何会出宫来?”她未答言,李菖缓缓叹了口气道:“娘娘何苦这般?娶了初碧不过是权宜之计,您不必在意,菖应了您的事,自然会做到。”
“哦?”那女子冷笑一声:“殿下又应允了旁人什么?您的承诺还真是随口一说。”李菖一惊,随即疑惑地向前看去:“宸妃娘娘?”
她缓缓转过身来,张开手臂道:“殿下还真是健忘,不过几日便不认得臣女了。”“陈露!”李菖既惊又怒:“你为何装作宸妃给本殿下送信?”
陈露低低道:“自然是为了见您一面。”说着,门便被侍女从外面带上了,李菖神情阴鸷地盯着她:“大婚当日小姐所做的事,本殿下可还没忘了,如今你竟凑到眼前了,你说,为何欺瞒本殿下?”
“殿下会赴约,是因为您知道,她做得出这样的事,是与不是?”陈露微微偏头,海棠步摇贴在面上:“殿下,您竟挑了这样一个女子入宫替您做事?”
李菖冷冷背过手去:“这事与你无关,日后别再纠缠本殿下。”陈露微微一笑,低声道:“殿下怎么恼了?难不成是因为被臣女说中了?”
她踱步到李菖身侧,柔声道:“殿下送了宸妃入宫,结果她却无所作为,三天两头给您添麻烦,您爱慕初芮遥,却被她摆了一道,只能娶了初碧进门……”
“够了!”李菖怒喝一声,目光阴森地看着她:“本殿下没空听你废话,你究竟想说什么?”
“王家不日便要上门相看。”陈露转过身道:“届时还请殿下出面,解除了王家与我的婚约。”
“仅此而已?”李菖不置可否,她眨了眨眼,笑着道:“而后,请殿下将臣女迎入恭王府,臣女不求正妃之位,与初碧一般当个侧妃即可。”
“呵。”李菖轻笑一声,满是嘲讽地看向了她:“陈小姐险些叫本殿下身败名裂,竟还有脸面站在这里颐指气使?”
陈露一双眸子幽幽地看着他,神情莫测:“殿下,臣女为了您,已然身败名裂了,您就这般袖手旁观?”“谁叫你带初芮遥去戏馆的?”李菖反问道:“这可不是本殿下叫你做的,你技不如人,便该担着这结果。”
静默片刻,陈露突兀地笑了起来,面容如同往常一般娇俏,神情之中却多了些许阴森:“殿下可知,臣女为何会选此地与您见面?”
李菖极不耐烦地偏过头不语,她不在意地接着道:“不仅因为此处是三教九流之地,易于隐藏,更重要的是……”她突然掀起了帘子的一角,示意李菖看过去:“只要将这帘子一拉,殿下与我便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了。”
那帘子背后便是戏台,底下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李菖一惊,愕然道:“你这是何意?”
陈露一面慢条斯理地解开衣带,一面道:“若是叫人看见殿下与我在此处纠缠不清,只怕殿下有嘴也说不清了。七殿下对您虎视眈眈,想必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吧。”
“陈露!”李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目光像是要吃人:“你一个姑娘家,就这般不知自重?”
“殿下这时说自重……”她笑容妩媚:“不觉得有些迟了吗?”又抬眼看了看李菖的手,淡淡笑道:“殿下想想,若是旁人见了这一幕,又该如何评价您呢?”
“你这个毒妇!”李菖想要收回手来,却被陈露紧紧抓住,整个人还往他身上贴:“殿下自己拿主意,是想安生些娶了臣女,还是闹得人仰马翻,最后不得不娶了臣女?”
挣扎许久,李菖终是松开了手,冷冷道:“本殿下应了,你将衣衫穿好!”陈露依旧不肯放手:“殿下将随身佩戴的玉佩交给臣女,臣女便放开您。”
他额上青筋暴起,听着嘈杂的声音,一把扯下了玉佩,丢在了桌上,陈露果然松开了手,唤人道:“垂秀,拿进来!”
侍女应声而动,将一张信笺放到了案上,陈露淡淡道:“殿下说了要娶臣女,那便留下字据,如何?”
李菖咬牙切齿道:“陈露!你究竟想做什么?”她将笔塞到了李菖手中,笑容依旧动人:“殿下足智多谋,若是出了此处就不认,臣女该如何是好?”
门口处立着两个侍卫,李菖静默良久,终于夺过笔来,洋洋洒洒写下了一篇,又盖了私章,递到了陈露面前,一字一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