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利仔说:“你也帮我想想,我到底得罪了谁?”
罗肯说:“我认为,在工作上,你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我市的教育工作走在夷州市的前列,包括你的为人处事,那是无可非议,怎么还会有人告你?那不是诬陷吗?我看,肯定有人得了红眼病,阻止你提拔,不想让你的日子好过。”
最后这句话点醒了林利仔,林利仔倒吸了一口冷气:是啊!一定是有人看不得自己好,千方百计阻止自己提拔,可目前没几个人知道自己在活动关系,难道自己去找关系活动的消息走漏了风声?
林利仔像是自言自语道:“我找关系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怎么会正好这个时候告我?时间把得这么准!”
罗肯干脆道:“那就从这几个人身上找,看谁的可能性最大!”
从夷州回来的时候,所有知道林利仔去找关系走后门的人都被林利仔过滤了一遍,林利仔始终认为,这几个人都是自己的肝胆朋友,不可能在自己背后捅刀子。
林利仔重新再过滤着,想着想着,猛然!自己的冷汗直冒,难道是他!我的天啊!果真是他,自己这么多年把他当成知己,很多事情他都知道,怪不得,他一告,就告一个准!
林利仔不敢想下去,对罗肯就是一通训:“没用的东西!叫你帮我找,你跟一根木头桩子似的就是找不到,我养着你干什么用?老子把你放到乡下去当门卫。”
罗肯吓得不轻,说实话,在局里面,林利仔的话那可是一言九鼎,不要说是叫罗肯到农村的学校当门卫,就是直接把他开除,也不是问题,只要给他随便安个罪名就行。
罗肯马上跪了下来,自己好不容易从乡下学校调到城关,又从城关学校调到局办公室,再通过关系和自身努力,才有了今天的位置,就这么几个工作上的变动,也用尽了罗肯精力,才有了今天,如果因为这件事,而把这么好的位置给弄丢了,自己做了个冤大头!
当然,罗肯能当上办公室主任,林利仔起到关键性作用。
想当初,罗肯师专毕业后,分配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偏远山村执教,一呆就是十年。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说不定他就在这个乡村学校执教下去,可他却找了一个年轻的女村干部为妻,两个相爱相守,来年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刚开始,小日子过得也很安稳,罗肯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可自从老婆从村干部考干进乡成为一名国家干部,工作干劲很大,没过几年,她又成了乡里一名领导,再后来她调到了城里,当上土地局的副局长。
罗肯却依旧在村里教书,面临着孩子进城就读问题,眼看着老婆一走走高升,罗肯坐不住了。
另外还有一个特殊的情况,罗肯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说他的老婆在外面有个相好,而且还是一个单位的领导,这把他彻底击醒!
要想从乡村小学调往城关,在没有关系的情况下,那比登天还难!全市上千名的教师,谁不想往城里挤?不过,罗肯虽然没有关系,但他有灵活的脑子和勤快的双手,为了能调进城关,他动了不少的脑筋,采取了两步走的办法:首先,把自己形象树起来,在教学中,他努力把自己的学生成绩搞上去,尽量多地输送他们进重点中学。同时,利用业余时间,钻研教学理论,写论文发表,还出版文学作品,让教育系统的教职员工都知道自己。第二,先找到乡里的领导,先从村校调到乡里的中心校,再从乡中心校调回城关相对来讲会容易一些。
当然,没有充分的理由,就凭着罗肯平白无故找乡里的领导要求调到乡中心校,乡领导肯定不会答应的。罗肯想通过老婆,叫她出面帮忙说情,可她又是个死脑筋,也不知道是故意不让他进城,还是有别的原因,她死活不帮这个忙!
罗肯没有办法,只能靠自己。
那天,罗肯手里提着两头自养土鸡,战战兢兢地来到乡分管教育的副乡长家,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可当场被陈副乡长顶了回来。
陈副乡长说:“大家都想往中心校挤,村里的孩子谁负责?”
罗肯说:“我跟家属分居两地,不利于家庭和睦。”
陈副乡长轻蔑道:“是吗?听说你老婆可不得了,从一个村姑搞到副局长,我就纳闷了,她靠什么上位的,不会真跟传说的那样,靠出卖色相上位的吧?”
虽然陈副乡长这么羞辱自己的老婆,但现在有事求于他,不便对他发脾气,罗肯忍气吞声。
罗肯说:“那都是谣传,你不要相信。”
陈副乡长说:“这件事没得商量,除非你有充分的理由,否则,休想回到中心校。”
罗肯说:“我的孩子要进中心校读书,老婆没时间管,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