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本义说:“我这个科长,还不是你御赐的,我能在你面前放肆吗?”
赵筱军说:“现在有件棘手的事,刘书记叫我晚上去找一幢空余的房子,租来给他的同学住。”
曾本义说:“没搞错吧,他的同学要住一幢房子?”
赵筱军说:“他日本留学的同学,带来一个团队,长期在夷州搞项目投资,明天上午就到。刘书记急不可耐地叫我找一幢房子租给他们,解决他们吃住后顾之忧。”
曾本义说:“是这样啊,这么急到哪里去找整幢空房?再说,市区内哪个地方没有人住?我看这个事悬。”
赵筱军骂道:“你个老鬼,叫你想想办法,你却一点招数都没有。我真是搞不明白,当初怎么会跟你交朋友,老子随便找一个瞎子、聋子做朋友,人家也会帮我想办法,你倒推得一干二净。当然,这个事跟你没关系,老子遇到困难时,你要不要帮?”
曾本义说:“你叫我怎么帮你?我能有办法临时找到这么一幢空房?对了,你到中介所去看看,说不定有办法。”
赵筱军问:“我不可能每个中介所都去过问一遍吧?找五天时间都找不到。”
曾本义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找一下邵主任,他神通广大,认识的人特别多,办这样的事情他最拿手。”
关键处,曾本义也想到了邵远喜。
赵筱军说:“正是因为不想找他,才跟你商量的,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朋友,或者你同学里面有没有知道这个情况的?一定要帮忙找,找不到老子废了你!”
曾本义说:“你不要在我面前老子老子的,我好歹也是个科长,以后对我尊重一点,懂吗?”
其实,曾本义说这个话,也是玩笑话。
人,有时候还真是贱骨头,曾本义几天时间没有赵筱军骂一通,还全身难受。世上还有这种人,他是不是犯贱!
赵筱军说:“死老鬼,你科长的命令还没下,就在老子面前摆谱,真是猪鼻子上插葱——装象!你人在哪里?”
曾本义说:“不要来烦我,我手头上一大堆的事没有处理好,史斌婕这个家伙一疯,把我累坏了,工作要继续,可他又没把工作交接给我,搞得我不知道如何下手,从哪里抓起,一团糟!”
赵筱军学起刘书记说话,说:“就管着这么几个人,一年抓这么几个贪官,忙成这样?又不是管着几百号人的大局长,在老子面前叫苦不迭。你没发现,以前史斌婕当科长时,人家一边玩一边潇洒,那里像你一样忙?快点过来,我们去巷子深小酒店坐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老子从派出所里出来,你也不帮我洗尘压惊?”
曾本义说:“这么早那里吃得下东西,你还是先去找房子吧,不要耽误你的大事,这可是刘书记亲自交待的,误了可吃罪不起。”
赵筱军说:“我现在就过去,来不来,你看着办吧!”
说完,赵筱军把电话掐了,独自往巷子深小酒店方向打的士去了。
曾本义还真的是在办公室加班,可赵筱军叫了,不得不出来。他也烦!就算把这个一科科长拿来做,也不是他自己想要的,他没有官瘾,也不想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自从到了市政府政研室后,只是想做个一般干部、普通老百姓,跟家里人其乐融融天天生活相聚在一起。可后来被赵筱军弄来纪委来,情况就不一样了。
在官场上,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越不想当官,官运跟你越有缘分;官瘾越大,想得越多,可就是让你得不到。
曾本义就这样,没有找过一个人,也没有送出一份礼,就这么懵懵懂懂地准备把这个一科科长当起来。
曾本义放下手中的活,骑上电动车,如约来到巷子深小酒店。
走进小包厢,赵筱军盯着面前的杯子深度发呆,曾本义进来他头也不抬:一来,他烦着房子的事情;二来,更烦顾洋这个骚娘们,她晚上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曾本义叫道:“为哪个女人呆若木鸡啦?”
曾本义随口一说,被他猜得准准的!
赵筱军抬起头骂道:“老鬼,你还别说,老子早晚真的会死在女人身上,今天那个骚娘们无缘无故非要跟我在一起,桃花运来了挡也挡不住,你叫我怎么办吧?”
曾本义叫道:“合着你叫我来分享女人的事,告诉你,我没空,走了!”说完,还真的准备走出包厢。
赵筱军骂道:“老鬼,我烦心事比你多,你能不能同情我一下,帮我支个招,摆平这种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