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木希吃力地推开叶宁琛,翻身从软榻上滚至地板上,又连滚带爬地离他远些。
惊恐未定的桉木希出离愤怒了,她呜咽着顺手拿起不远处茶几上的烟灰缸朝他砸去,“叶宁琛!你混蛋!”
砰,不料叶宁琛并没有躲开,烟灰缸直中他的鼻子。
他啊地一个痛呼仰倒,鼻血立即喷了出来。
桉木希吓了一跳,顾不得收拾好自己,惊怔地愣了愣,她才反应过来爬过去扶捂住鼻子直吸冷气的叶宁琛。
叶宁琛趁机又将她抱进怀里。
桉木希心有余悸地要挣扎,叶宁琛沉声道:“别动,我就抱抱你,我好久没抱你了。”
桉木希心中一动,停止了挣扎。
正当叶宁琛暗喜,以为她开始软化了的时候。
桉木希冷冷的声音响起,“抱够了吧?”
叶宁琛一梗,将脑袋埋进她脖子,任鼻血擦在她的肩膀上,他耍赖道:“没有,永远都抱不够!”
“你可以去抱林小雅,张小雅,李小雅,我讨厌被你靠近,感觉恶心!”桉木希忍着心酸吐出冷酷话语。
叶宁琛脸色微白,身躯僵硬。
桉木希便趁机挣脱出来,她快速闪离几米远,面色恢复平静,掩藏了所有情绪。
她伸手擦干脸上的泪渍,再整理好礼服,目光勇敢地直视他。
“叶宁琛,让我来回忆回忆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也好让你知道,你到底给了我多少痛苦。”
桉木希面色僵冷,她对视着他紧缩的眼眸,眼帘开始模糊,她跟自虐般,平板地直述曾经的一切,“你恨我当年离你而去,五年后第一次见面就羞辱地强迫了我;你误以为我和莫晋是一对,小心眼地攻击莫晋的公司,迫使我屈辱地做你的情妇;你让我陪林小雅挑婚纱,往我伤口上撒盐……”
叶宁琛随着她的述说,脸色渐渐发白,他仓惶制止她,“不要说了,小希,不要说了!”
她每说一道,就是在他心上割一刀,刀刀见血!
“我要说!叶宁琛,你做了为什么不敢让我说?你知不知道,在我每次想忘记这些的时候,你就要出现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提醒我,让我想起这痛苦的一切!”桉木希再忍不住怒吼出声,伴着泪水涟涟,“我们的孩子没了,他才一个月大,生生从我身上流掉了!在英国,我割腕,那时候我是真的想死,活着,太痛苦!还有澳大利亚的地震,你知道我眼睁睁看着你救了别人离开时的感受吗?比挖了我的心还痛啊!……这一切一切,叶宁琛,你说,你要我如何再和你重新开始?!你说!!”
最后两个字桉木希几乎是咆哮着,将胸中所有怒火与怨恨发泄出来。
她剧烈喘息,眼睛赤红,犹如受伤的母兽,脆弱而执拗。
叶宁琛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已哽咽无声,他想说对不起,却发现,面对如此痛苦脆弱的桉木希,所有语言都已经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