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伙计想了想又说,“这对夫妻今天还到咱们家的医馆里看病了。我打听了下,他们去了咱们家好几家医馆,还有别家的几家,却都是给那个男人看病。”
“那个男人有病吗?”徐老挑眉。
“好像说,他没有味觉。”
“没有味觉?”徐老立即眯起眼,“当时我怎么没发现?”
随即他就点头。“你去把咱们家关于那个男人的医案都拿过来,我要看看!”
“嗯,我早知道您要看,已经都拿过来了,您请过目。”伙计赶紧就掏出几张医案递过去。
徐老又戴上西洋镜,把这几张医案看了又看,他的眉头就锁得更紧了。“杜大夫和邹大夫的医术我是知道的,既然他们说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可要是这样,那为什么……”
说着话,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邹大夫最终的结案上,他顿时觉得好玩又好笑。“心病?原来心病也能叫人失去味觉吗?这倒是个有趣的说法。”
伙计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直等到徐老自言自语完了,他才又接着说:“还有一件事,这个倒是和咱们没多少关系,但既然和他们夫妻俩相关,我觉得还是和您老说上一声好。”
徐老抬头。“还有什么事?”
他心里也好奇。这夫妻俩不就来了一趟县城吗,怎么短短这半天时间里,就干出来这么多事?
伙计忙说:“我们发现,一直有人在跟着他们。那伙人就是乌山镇陈老爷的儿子还有他的小厮们。只不过,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们跟着那对夫妻在城里转悠了半天,死活就没有追上他们。在天刚擦黑的时候,他们又急忙追着那对夫妻的脚步出去了,也不知道后来追上了没有。”
“放心吧,他们肯定追不上。”徐老捋着胡子,斩钉截铁的下了结论。
伙计一脸惊讶。“徐老您怎么知道的?”
徐老冷笑。“陈义父子在乌山镇上的确还算得上是两个人物。只是他们太过急功近利,心又太贪,胃口太大,虽然有些真本事,但这辈子也就只能止步于乌山镇那个小地方了。而那对夫妻,他们可是深藏不露的主。就凭他们这些年和陈义父子来回周旋,却从没有在他们手下落过下风,就能知道他们本事有多厉害了。现如今,这对夫妻根基已经建得差不多了,他们连那点柔弱的表象都会慢慢抛开,又哪会再给这对父子面子?”
说着,他长叹口气。“不出五年,乌山镇上就要重新洗牌了。到时候,那个地方只怕就是那对夫妻的天下了!”
伙计听得目瞪口呆的。“徐老您也未免太瞧得起他们了吧!他们才多大年纪?而且,乌山镇好歹也是陈义父子经营了多年的地方,短短五年时间,想把他们给拔除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我相信那对夫妻绝对有这个本事。”徐老慢条斯理的说。
说完了,他端起一杯茶喝了口,才闭上眼,又慢悠悠的吐出一句:“更何况,现在他身边还有小公子的扶持。想必,在知道今天这件事后,不止小公子,还有更多的贵人会对他们夫妻感兴趣了。”
当然了,徐老背地里说的这些话,苏染和李二截然不知。
夫妻俩带着那一百二十两银子回到村子里,第二天全哥儿安哥儿就出去开始到处打听谁家有牛要卖的事了。正好,就在距离吴山村有两个村子的下塘村,那里还真有一个富户家里的母牛生了小牛犊子,正在寻买主。苏染和李二听说后,就赶紧赶过去。
小牛犊子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长得壮壮的,毛色也鲜亮得很,现在还跟在母牛身边转圈圈。看母牛的样子,就知道那是个听话肯干活的,苏染和李二很满意,当即就和富户说定了价钱,三两银子。
正要付钱的时候,富户突然又说起一件事:“对了,去年我家的毛驴也下崽子了,现在小崽子已经长大了,可以推磨拉车。那老毛驴我们嫌力气小,不想要了。你们要要的话,我可以便宜点,一两银子卖给你们!”
苏染听了,她立即就心动了。
生过小毛驴的母毛驴,虽说年岁或许是大了点,但在家里拉个磨什么的还是可以的。王氏身子骨不大好,逢年过节的时候,叫她骑着毛驴出去走走,那也总比她一直在家里待着要好得多。当然,如果能再让这头母驴再生一头小驴,那就更好了!
这么想着,她就目光闪闪的看着李二:“你说哩?要不要?”
“一两银子咱们还拿得出来。”李二立马就说。
他这是同意了。
苏染顿时高兴得不行,她连忙就又拿出来一吊钱,和富户写明了收据,就和李二一起欢欢喜喜的赶着小牛犊子还有毛驴回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