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伤心时并不会嚎啕大哭,而是一个人默默地掉眼泪。如此孤独且脆弱的模样,更是叫人心疼。
“你能赶过来,想必也是听到了那些传言。玥璃,你告诉我,你的外祖父母是不是真的已经走了?”
安玥璃很想摇头,很想告诉对方一切都是假的,但话到嘴边却是如何都说不出口。
“母亲节哀。外祖父母知晓您当年的处境,定是不会怪罪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姜夫人的双眸中再次滚落泪珠。
“是我不孝,是我糊涂,居然连自己父母什么时候去世的都不知晓!”
“母亲别这样,当年你我自身难保,再加上越氏掌权,故意截断您与家乡的书信往来,自然无法第一时间返乡吊唁。”
姜夫人伏在她的怀中默默哭了好一会儿,才顶着红肿的眼睛抬眸。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安玥璃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颔首承认。
“与舅舅相认的时候,我便知晓了此事。只是当时母亲的身体刚刚有所好转,实在不宜经受刺激,所以我才特意拜托舅舅隐瞒此事。
母亲,这都是女儿自作主张,您别怪罪舅舅。”
姜夫人痴愣了片刻,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这些年你因为我这个母亲吃了多少苦,不告诉我,也是为了我的病。”
说到最后,姜夫人竟是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安玥璃心中发紧,赶紧让浣纱与浮烟进来将她扶回房间躺好,又塞了瓶救心丸给浮烟。
“这药取三颗给母亲服下!”
一阵折腾后,姜夫人沉沉睡去,安玥璃却只觉得身心疲惫。
“王妃没事吧?”
安玥璃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满是恼意。
“从刚才那个小丫环入手,把散播流言的始作俑者给我抓出来!”
一声令下,整个安国公府都抖了三抖。
最终被带到她面前的是两个面生的小厮,瞧着年纪不大,行事却油滑得很。一看到安玥璃准备兴师问罪了,便主动交代道。
“启禀王妃,这些话都是何三说的,与小人无关啊!”
“是啊,何三那小子跟着越夫人做事的时候,消息就灵通得很。这就是他传出来的,有鼻子有眼。”
一听到越氏的名字,安玥璃登时火冒三丈,只当又是她在作妖了。
“疯了都不老实。”她转头冲浣纱使了个眼色,“去把越夫人与那个何三一并带过来,我倒是要问问,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王妃,何三只是个长工,前两日就已经走了。”其中一名小厮提醒,“自从越夫人失宠,他就一再抱怨日子没有以前好混。前日突然说要离府,还和咱们哥俩儿吃了酒。”
“走了!?”
安玥璃秀眉蹙起,还是吩咐浣纱道。
“去查清楚,这个何三去了哪里,走之前又和谁有过往来。”
“是!”
浣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亲自去查。
同一时间,另一则消息则是传到了夙怀骁的耳中。
“王爷,卑职发现最近坊间兴起了一些关于七王爷与宋小姐的流言蜚语。”
夙怀骁淡淡地嗯了一声,似乎不怎么感兴趣。
“说。”
“有传言说,七王爷与宋小姐旧情复燃,有意要换妻。”